夕阳的余晖染红了雪原，诺文一行人收拾完战场，重新踏上旅途。霜狼首领的超凡特性被小心收进铅盒，而马车则调转方向，朝着西方前进。
“耶德摩市……”诺文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手指轻轻敲击着缰绳，“据说那里没有法律，只有交易。”
卡尼亚靠在车厢内，闭目养神，缓解精神上的疲惫：“混乱之城的名声不是空穴来风，那里是黑市商人、流亡超凡者和赏金猎人的聚集地。”
“我听说过那座城池，据说猎人公会曾经在哪里设立过分会，却被城内的恶徒放火焚毁了三次。后来，总部也不再往那座城市分派人手了。”
莉雅眉头微皱：“三次？”
“嗯。”诺文叹了口气，“第一次是杀手组织‘群狼’的人干的，因为他们觉得公会的悬赏令妨碍了他们的‘生意’；第二次是‘血月会’的信徒，他们宣称猎人们亵渎了他们的‘神圣之地’；第三次……”
他顿了顿，冷笑一声，“第三次甚至没人知道是谁做的，分会一夜之间被烧成灰烬，连尸体都没留下。”
卡尼亚睁开眼，琥珀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警惕：“听起来，这座城市并不欢迎秩序。”
“它只欢迎强者。”诺文淡淡道，“在那里，要么你有足够的实力，要么你有足够的筹码，否则……
连灵魂都会被他们卖给魔鬼。”
......
车轮碾过积雪，发出咯吱的声响。诺文抬头望向远处的地平线，隐约可见一座模糊的轮廓——那便是耶德摩市，一座建立在荒原上的自由之城。
随着距离拉近，城市的真实面貌逐渐清晰——没有城墙，没有守卫，只有歪斜的建筑群像腐烂的牙齿般参差不齐地矗立着。
“比想象中还要破败。“莉雅掀开车帘，灰蓝色的眼眸扫过那些用木板和茅草拼凑的房屋。
诺文轻扯缰绳，让马车的速度慢了下来。街道两侧开始出现三三两两的行人，他们大多裹着脏污的毛皮，眼神警惕而贪婪地打量着这辆陌生的马车。
诺文不动声色地调整了腰间的短剑位置，确保能在第一时间抽出来。他的目光扫过街道两侧那些裹着肮脏毛皮的居民，他们像秃鹫一样聚集在阴影处，眼神中混合着贪婪与警惕。
“按照原计划，“诺文轻声指示，“我们先找个落脚点，然后——“
他的话被一阵尖锐的口哨声打断。三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从巷子里晃出来，为首的留着油腻的黑色长发，脸上横贯着一道狰狞的伤疤。
“喂，前面那辆车！”
伤疤男子用粗粝的嗓音喊道，手中把玩着一把生锈的匕首，“新来的得交过路费！“
“多少？“诺文平静地问，同时用脚尖轻轻点了点车厢底板——这是他们事先约定的警戒信号。
伤疤男咧嘴一笑，露出几颗参差不齐的黄牙：“看你们这车不错...二那就交十五个银币，或者...“他的目光贪婪地扫过车厢，“让车里的小妞下来陪我们喝一杯。“
诺文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就在这时，街道另一侧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哎哟，这不是'疤脸'卡尔吗？又在欺负外面来的新人啊？“
一个披着破旧皮袄的瘦高男子靠在墙边，手里抛接着几枚铜币。他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但眼神却锐利如鹰。
“滚开，'快刀'杰夫！“伤疤男卡尔怒吼道，“这次是我先看到的！“
被称作杰夫的男子耸耸肩，转向诺文：“朋友，我建议你们赶紧离开。卡尔他们最近加入了'血爪帮'，背后有血月会撑腰。“
“感谢提醒。“诺文冲杰夫点点头，同时右手拇指轻轻推开了短剑的剑鞘卡扣，“不过我们更喜欢自己解决问题。“
卡尔闻言狂笑起来，匕首在指间翻飞：“听见没杰夫？人家不领你的情！“他猛地向前一步，匕首直指诺文，“最后问一次，钱还是人？“
诺文叹了口气，右手闪电般抽出短剑，剑身在夕阳下划出一道冷冽的弧光。与此同时，车厢内传来卡尼亚低沉的咒语吟唱声，空气中骤然凝结出三枚冰晶，悬浮在莉雅身侧。
“我选第三条路。“诺文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卡尔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瞪大眼睛看着那些泛着寒光的冰晶。身后两个同伙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
“你、你们是超凡者？“卡尔的声音突然变得尖细，匕首在他手中微微颤抖。
街道两侧的围观者瞬间作鸟兽散，几个胆大的只敢躲在远处墙后窥探。杰夫吹了声口哨，饶有兴趣地靠在墙边没动。
“现在，“诺文用剑尖指了指地面，“要么带着你的狗腿子滚，要么永远留在这里。“
卡尔的脸色由红转白，额头渗出冷汗。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狠话，却在看到莉雅唤出几道黑焰后咽了回去。
“走着瞧！“他最终只憋出这么一句，带着同伙踉跄后退，转身逃进巷子深处。
杰夫鼓掌走来：“精彩！不过你们惹上麻烦了。血爪帮最记仇，更何况你们还当众羞辱了他们的人。“
诺文收剑入鞘，冰晶也随之消散：“多谢关心。你应该是这座城的人吧？城里有没有什么合适落脚的地方？”
“当然，我就是干这个的。”杰夫咧嘴一笑，露出两颗金牙，“'老瘸腿'酒馆，全城最安全的地方——只要付得起房钱。
看你们这身打扮，应该不用担心酒馆的租金。
跟我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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