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很抱歉，可我只信得过交易。”林默开口说。
斯内普摇头说：“没关系，我明白了，你做的是对的。”
“在这里放松一阵吧，想离开的时候告诉我。”斯内普又补充了一句。
林默拘谨地点了点头，斯内普坐到书桌前开始批改魔药作业。
虽然是在批作业，但斯内普的脑海中还是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林默刚才的话语。
想起看到摔到地上蜷缩着的林默，那一幕熟悉无比，像极了他的过去。
身影重合，甚至连眼中的情绪都极尽相似。
斯内普忽然发觉自己对默的好可能不仅仅是因为这是墨的过去，还因为和自己相似的情况下让他心软。
也许这算是帮助，仿佛可以透过一个人去帮助曾经的自己。
因为自己忍受过同样的痛苦，所以不一样在意的人在承受一次……这是不是和默当初帮助自己的原因一样？
林默一直非常安静，和后来的他的那种乖不是同样的感觉，他觉得自己不太能控制好身体，所以不乱动，不想给斯内普惹麻烦。
后来的他是自信又机灵的乖，现在的他却是拘束不安自卑的畏首畏尾。
终于停止批改作业的斯内普看了一眼时间，打破了地窖中长久的宁静：“中午了，想吃什么？”
林默上一秒还在发呆，下一秒就回过神来向斯内普说：“都可以，先生决定吧。”
“有忌口吗？”斯内普问，他虽然知道墨不挑食，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问了一句。
“没有。”林默回答得干脆，平日里有的吃就不错了，哪里还管的上有没有忌口。
斯内普打了个响指，家养小精灵瞬间出现在地窖中，对着斯内普和林默分别说：“斯内普教授日安，林教授日安。”
“一块三明治，两块牛排，两杯……一杯咖啡，一杯橙汁。”斯内普说。
家养小精灵行了个礼后离开。
本来斯内普是想要两杯咖啡的，因为平时他和墨如果有重要的魔药课题需要研究的话，就会经常点两杯咖啡。
但他突然想起来现在的默才七岁，实在不适合喝咖啡，而且灵魂穿梭的课题目前也只能由自己来完成了，根本不需要让默也喝咖啡。
很快，家养小精灵就把午餐放在了餐桌上，斯内普和林默一起坐下。
林默看着刀叉，犯了难，之前是饥一顿饱一顿，现在看到这些餐具他根本不知道怎么用。
斯内普看出了林默的窘迫，所以快速拿起刀叉开始切靠近自己的这块牛排。
林默看着斯内普的动作，也有样学样，但可惜他用不习惯这具不知道比自己大了多少的身体，所以控制刀具的时候磕磕绊绊的。
斯内普将切好的牛排放在林默面前的桌子上，把林默原本的那盘牛排放在自己面前。
“吃吧。”斯内普说完，用叉子叉起一块切得奇形怪状的牛排吃了。
林默看了看自己面前切割得大小相似的牛排，又看了看斯内普面前许多都没切开的牛排，最终还是学着斯内普的动作，用叉子吃着斯内普切好的牛排。
虽然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食物，但林默还是让自己尽量放慢速度，不想让斯内普对自己的印象变差。
即使是这样，他还是吃得很快，斯内普见状没有说什么，脸上带着笑意，把三明治推给林默。
平时斯内普吃的就不是很多，这块三明治是他怕林默没吃饱所以点的。
林默吃得快，斯内普吃得也比较快，在斯内普故意控制速度的情况下，两人最终一起吃完了午饭。
“吃饱了吗？用不用再来一些？”斯内普问。
林默点头回答：“我吃饱了，不用了，谢谢先生。”
斯内普用魔法收拾好餐具，让家养小精灵撤走了。
刚吃完午餐，斯内普没不想让批改作业坏了自己的好心情，所以坐在沙发上想和林默聊天，他觉得这个小孩儿简直比小时候的自己还沉默。
以前他不喜欢闹腾的，浑身充满莽劲的小巨怪，现在他发现，像默这样太安静的他反而还很不适应。
“上午你怎么一直坐在沙发上，不起来走走？”斯内普开始没话找话，这还是他极少数主动开口。
“没办法控制好身体，怕摔倒，让先生决定麻烦。”林默一本正经地说。
“控制不好难道不是更应该多活动一下吗，你打算留在这里的时候就一直坐着不动？”斯内普继续问。
林默平静地回答：“有这个想法。”
“你有没有什么想知道的，或是想做的事情？”斯内普换了一个话题。
“……”林默沉默不说话。
斯内普想起了林默刚才一定要利益交换的事情，补充说：“你刚才和我说了你的经历，所以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告诉你，这个符合你的规矩对吧。”
留下来休息是前提，交换想知道的情况是交易，这个没毛病吧。
林默想了片刻，说了出来：“……如果先生愿意的话，我想知道未来我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个斯内普觉得不太好说，毕竟自己接触了这么多不同年龄的默，性格都各有不同，说哪个都觉得不太准确。
虽然这样想着，但斯内普还是立刻说：“当然愿意，你想知道的未来是指几岁的时候？”
“我成年了以后在做什么？”林默问。
成年？斯内普回想了一下记忆中这个年龄时默在做什么。
也许那个时候默的特训要结束了吧，那也许即将成为隐姓埋名的人。
“在此之前，你被一个应该是对你很好的人带去军营训练，后来也许是成为了和我在食死徒阵营里的身份一样的人。”斯内普仔细斟酌着自己的措辞，生怕自己的不严谨会让默未来因为他的话而轻信别人。
林默深蓝色的眼睛中反射着点点的光，他的声音中有些激动：“成为了和先生一样的人？”
“如果我的想法没错的话，未来的你远比我要优秀。”斯内普丝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
林默的情绪很快平复下来，他知道斯内普成为间谍忍受的一切，哪怕仅是寥寥几笔，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住的。
那么成为比斯内普更优秀的人要多忍受多少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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