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许言立刻来了精神。
“我那天施法时，无意中接收到好多场景画面，应该是那些亡魂曾经的记忆。”
“只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太多，我看了头疼，就丢到一边不管。”
“直到……”
岳绮罗忽然停下，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般，犹豫起来。
“直到什么？”
“我在完善‘乾坤袋’时，那些碎片也被炼化了不少，我……我好像把那些都炼进‘乾坤袋’中去了。”
她的话非但没有给许言解惑，反而还让他更迷惑了。
“所以呢？这跟黑背老六的去向线索有什么关系？”
“就是……你以后在使用乾坤袋的时候，有可能触发那些记忆碎片，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所以我建议，言哥哥你最好反复多用几次，说不定就能找到那刀客缺失的记忆，并从中找到线索。”
岳绮罗一口气把话说完，就偷瞧着许言的脸色。
似乎怕他因此而生气或者失望。
许言却好笑地将她秀发揉乱。
“我还当是什么事，原来就这？”
看来乾坤袋新的用途他还没有来得及体会，倒是要把副作用先体验一下了。
“对了，言哥哥，这回我们下墓，要把我的玩具也带去吗？”
岳绮罗突如其来的提议，让许言一愣。
“为什么想要带他去？”
回到文县后，太多的事情积压在一起，需要他尽快处理。
加上黑背老六的事，许言几乎是忙得脚打后脑勺，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若不是岳绮罗提起来，他甚至已经把无心这个人给忘了。
“我发现，这个玩具真的很好玩儿！”
岳绮罗兴奋地说。
“他不仅没有心跳，还能看到许多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他的血，似乎跟言哥哥你的一样，能驱邪，但效果不如你的好。”
“还有啊！”
岳绮罗忽然凑近许言小声地说：“我发现，那个玩具，似乎不会死！”
“不对不对！”
她摆摆手，又补充道：“应该说，是死了还会活过来！”
许言眸光一凝，盯紧了岳绮罗：“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这小女娃绝不会这么说。
“嗯，我……我就是猜的。”
岳绮罗扭捏着说。
许言却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的眼睛。
眸光深邃，仿佛能一直看到她心底里去。
岳绮罗被盯得一阵心慌，才小声说：“我……我这两天没事儿做，也不想打扰言哥哥你，就找他陪我玩会儿。”
“谁……谁知道，他不经玩儿……”
许言额头拉下三道黑线。
要不要听听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啊！
要不是他很清楚，岳绮罗说的“玩儿”是什么意思，会误以为自己是被戴了绿帽子。
无心会死而复活，这是他早就知道的。
所以，岳绮罗的话，并没有让他表现得很诧异。
一直偷偷观察他表情的小女娃，反而对许言的淡然生出了疑惑。
“言哥哥，你都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一个人没了心，还能无数次地复活？”
“如果你也跟他一样，是不是也会永远不死，能长长久久地跟我在一起？”
许言不想跟她探讨关于长生的问题。
无心身上背负的，不是沉重的命运，更是最残忍的惩罚。
这样的永生，他一点儿都不想要。
但岳绮罗的话却提醒了他。
如果没有系统的强化升级，那他就只是比普通人强悍十几倍的超人而已。
还是逃不过生老病死的轮回规律。
所以，他必须尽快完成每次颁布的任务，拿到奖励的同时，不断接受系统的升级改造。
尽可能长的延续他的寿命。
岳绮罗现在，已经是超越大妖的存在。
在某种程度上，真正能永远陪伴她的人选，目前来说只有无心。
许言摇摇头，不再想那些不可能发生的事。
他直接把话题岔开了。
“小罗儿，你想带上无心，是因为他能无限次复活吗？”
“是啊，这样的话，有什么危险就让他去探路，言哥哥你就不会出事了。”
岳绮罗理所当然地说。
完全没有意识到，她把除了许言之外的人，全部都当成了可以利用的工具。
哪怕是她现在最合得来的小启灵。
只要能替许言挡灾，她也会毫不犹豫地推出去。
许言：……
行吧，趁着这回，让小罗儿一次玩个够。
然后他再找个机会，把无心远远送走。
这辈子，无心应该还会遇到月牙。
只是这回，不会再有一个岳绮罗横在其中，让他再次饱尝与所爱阴阳两隔的痛苦了。
许言现在设想得很好，却忘了一句话。
世事无常。
多年后，他再回想起这段回忆，还是会忍不住唏嘘后悔，没有阻止岳绮罗带着无心一起下这趟秦墓。
虽然许言没有直接得到黑背老六的线索。
但终归还是有了方向。
这回下墓之后，他会直接带队开赴常沙。
所以文县的一些贵重物品，还有大量的武器辎重，他都会装进乾坤袋里。
这个重复放入取出的过程，恰好可以让岳绮罗说的那番话得到验证。
为了防止走漏风声，或者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许言都是在夜深人静之后，一个人留在仓库里处理那些东西。
很快，一些诡异恐怖的流言，就在文县传播开来。
据说，在后半夜的时候，大帅府的方向，总是传来似有若无的人声。
不是哭就是笑，或者是喃喃说着一些根本听不懂的话。
尖利又刺耳，让人听了就脊背发冷。
有人忽然想到，在大帅府翻修之前，曾经是发生过无数起恐怖命案的凶宅。
不知多少人只是靠近一些，就莫名其妙地失踪了。
后来，是现任的许大帅住进去后，一切诡异之事就都消失不见。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又会卷土重来。
一时间，反而因为这件事，让整个文县都闹得人心惶惶。
许言听到各种传闻的版本后，也是一阵无语。
好在他很快就要离开文县，相信怪声消失后，那些流言也会跟着渐渐平息。
两天后，经过缜密的安排和准备。
许言带着一支精锐小队，再次悄然离开了文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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