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婉被对面满怀怒气地挂断电话。
前面道路上车流有些骚动，云婉还没看过去，忽然有人来敲她的车窗。
扭头一看，一个穿白裙子的女人。
“帮帮我！”女人拍打车窗，不停指着鼻子大喊。
想起来了。
方璇璇。
云婉降下车窗，方璇璇立刻探进半个身体，哀求道。
“可以帮帮我吗？我被朋友落下了，坐你的车回去行吗？”
云婉点头。
车解锁后，女人欢天喜地拉开副驾驶车门。
“你真是个好人，我前面误会你了。你叫什么名字？我们加个微信，回去路费我转给你。”
女人叽叽喳喳的。
云婉知道她没安好心，也没有表露出来内心的怀疑，只是让她不用给钱，顺路而已。
“今晚这个事情太奇怪了，你不觉得吗？”方璇璇压低声音。
车里只有她们两个人。
但她仿佛怕被什么人听去一样。
“好端端的着火了，可能是有人故意放火吧……你说有没有可能是云合私底下在搞什么鬼？”
前面车流不知怎么突然畅通起来。
云婉慢慢踩着油门往前，经过路口，她身后就多了一辆车。
“而且这个电影节安排的流程也很古怪，还没到时间就把人都解散了，紧接着就着火了。让人感觉就像是知道要着火所以把人都赶走一样，你有没有这个感觉？”
云婉说没有。
方璇璇啧了一声，沉浸在自我怀疑当中。
这人碎碎叨叨了一路，直到市区，云婉问她在哪里下车，她也不客气报了个小区位置，云婉把她送到门口放下。
方璇璇下车前，忽然扭头看她：“我注意到后面有辆车一直跟着你，你是不是有什么仇人啊？”
云婉说：“不是，是我朋友，我跟他说过了。”
方璇璇哦了声，才下车。
站在路边冲云婉摆手说再见，等一前一后的车都走远了，她才从口袋里拿出一根录音笔。
明天的头条素材有了。
——
付礼的电话始终处于无人接听状态。
云婉心里不安，在路边停车。
后面的车也跟着停下，车上的人走过来敲了敲她的车窗，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有点累，请你回去告诉沈总，我不过去找他了。”
手下显然有点为难。
云婉没搭理他，径直开车回工作室。
刚进门就和从楼上下来的云之月碰面，后者脸色凝肃，看了眼她身后没有别人，才把一楼大门关紧反锁，拉着她上楼。
三楼客厅，沙发上坐了个蓝裙子的女人。
“你怎么来了？”云婉皱眉，“付礼什么情况？”
“失踪了。”蓝凌说。
云婉愣住。
……失踪？！
蓝凌看了眼旁边的云之月，后者虽然一脸惊讶怀疑，但还是识趣的离开。
她怎么都没想到云婉居然和蓝凌这么熟！
半个小时前蓝凌过来指名道姓要找云婉的时候，她差点就把人当作来找茬的赶走。
云婉没时间跟云之月解释，问蓝凌到底怎么回事。
蓝凌：“竹园着火之后几乎所有人都去救火，场面混乱，等消防车到的时候工作人员找不到付总的人，打电话没接，现场也没有。”
云婉往后一倒，坐在沙发上。
怎么可能活生生一个人失踪了……
“我来找你就是想问你，有没有可能是沈奕动的手？”蓝凌直白开口。
“我得想办法问问。”
“你在沈氏做事，不知道你对沈奕了解多少。他心狠手辣的程度超乎常人想象，在夏城几乎没有他不敢做的事情。”蓝凌起身，“做好最坏打算。”
蓝凌走了。
云婉僵坐着一动不动。
连身边有人过来都没发现，还是云之月担心地叫了她好几声又扒拉了她才把人弄回神。
“你手机震了好久。”云之月担忧地看着她。
还是头一回从云婉脸上看到失魂落魄的表情。
以至于都觉得她和蓝凌是怎么认识这件事情没那么重要了。
云婉接过她递来的手机，却没有低头看，心里还在想自己的事情。
“婉婉？”云之月叫她。
见她走神，又忽然站了起来，吓得后仰。
云婉捏着手机就往外走，云之月连忙跟上她。
就她这状态谁看了能放心。
云婉坐上车绑好安全带，才反应过来云之月也上了车，“你怎么来了？你先回去吧，我有点事。”
云之月挑眉：“你今晚必须找时间跟我解释解释怎么回事，现在你要去做什么，我陪你去。”
云婉无奈。
她直接带着云之月去了云氏大楼。
这个时候按理来说员工都已经下班了，楼栋几乎都暗着，她们把车停在路边，云婉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云之月在旁边只能听见对面说了句“马上来”。
“到底怎么回事啊，婉婉，我不懂。你跟蓝凌怎么这么熟？”云之月忍不住问。
云婉说：“我跟她之前就认识了，只是为了避免麻烦装作不认识。”
云之月转了转眼珠子，似乎从中领悟到了什么，抬头看了眼安静的云氏大楼。尽管云婉没怎么说过自己的家庭背景，但国外背景、做事手段、行为谈吐无不体现她的魅力。
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她以前恐怕是忽略太多东西了。
云氏大楼里走出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在路边走了一段路，云婉开车跟上去。
“月儿，帮个忙，你先下去，我跟他说几句。”
云之月立刻下了车。
男人坐上车，语气里不无惊讶：“原来你真的回来了，付礼说你回来我还不信，公司董事都以为你在美国……”
云婉打断他：“今天晚上的事你知道了吗？付礼失踪了。”
男人点头：“知道，不是沈氏干的，是你爸爸。”
云婉心一紧。
和她猜得果然一样。
“竹园的火确实是沈氏那边的人搞起来的，但是趁乱把付礼带走的却是你爸爸的人，付礼突然决定从云合回集团，你爸表现出高兴，心里还是忌惮。毕竟是你妈的老部下，担心付礼回去找事吧。”男人口吻听起来并不担心。
云婉看他：“你知道付礼在哪里？”
男人掏出手机给她看定位：“付礼早就猜到会出事，给自己身上装了定位。不是说要抓集团内奸吗？他这是在用自己做诱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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