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你再不回来，我可真等不下去了。”男人风情万种的桃花眼往这边瞟来，冲陆见深一笑后，目光来回扫了扫颜回。
“这就是我女儿?不错，长的倒是很像我，以后也是个美人胚子。”
陆程修长的食指朝颜回勾了勾，“来，到爸爸这儿来。”
“……”颜回。
她转头寻问的看向陆见深。
陆见深拉住她的手，往陆程那边走了两步，“三哥今天回来，爸爸知道吗?”
“要不是老不死的叫我回来，你觉得我会回来?”陆程语食指在额头上点了两下，“说什么我的女儿，难道连看一眼都不看吗，你说我这一眼是不是价值千金，才谁都想被我看?”
“颜初雨死了，这件事三哥知道吗?”陆见深不接他不着边际的话，直接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你觉得老不死的会不说吗?”陆程丝毫没有惊讶，也没有一点伤感，“死就死吧，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我都不记得我什么时候和她睡过了。”
这话，和陆添海简单如出一辙。
这一刻，颜回想的是，妈妈无论是怎样认识她这个“父亲”的，她这一生，都太不值了。
陆程分明丝毫没将她放在心上过。
“叫颜回是吧?乖女儿，爸爸带你出去玩。”陆程朝颜回伸出手。
颜回往后退了两步。
陆见深笑了笑，“三哥想带颜回去哪里?”
“小弟，你不会连培养父女亲情的机会都不给我吧?”陆程戏谑的笑笑，“倒是我回来的晚不知道，你这是把哥哥的女儿，当成自己的女儿养了?”
他随手将抽完的烟蒂按进烟灰缸，“喜欢就自己生一个，又不是没有那部分零件。”
“……”伶牙俐齿的陆见深难得也能被人噎住，倒不是无话反驳，只毕竟颜回在旁边，太大人的话题不好说。
他似笑非笑勾起唇角，“三哥可真是有当父亲的样子。”
“当父亲的样子我是不知道，我是颜回的父亲倒是更改不了，走，小颜回，爸爸带你去游乐场。”陆程起身走过来，随手拉过颜回的手就要走。
陆见深本欲留他站住，却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男声，“陆少。”
陆见深转身，身后站着提着公文包，风尘仆仆而来的李杰。
“李律师。”陆见深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你们聊，我带女儿出去转一圈。”陆程顺势拉走了颜回。
陆见深想阻止已然晚了，又一想，颜回到底是陆程女儿。
拦的住这次，也拦不住下次，陆程有见女儿的权力，他阻止不了。
“案子有新的进展，但也出了点麻烦，我正好路过这边，就想着和陆少当面说说比较好。”李杰见陆见深盯着那离去的二人，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陆少有事忙着?”
“没，去我书房谈吧。”陆见深收回视线，招呼李杰上楼。
……
陆程并没有像他说的一样，带颜回去游乐场。
他直接带颜回去了西餐厅。
颜回长这么大，几乎没去外面吃过饭，更别说西餐厅这种高级昂贵的地方。
陆程带她进门，坐下后点餐。
菜单上的每样东西都价格昂贵，虽然明白陆程一定负担的起，但不习惯花这么多钱的颜回还是一时不知该点什么。
陆程也不像陆见深那般了解她，见她迟迟点不出来，还以为是上面的菜品不合胃口。
“颜回不喜欢吃西餐?”
“我……和你一样就好。”颜回略想之后道。
“刚才点的每样双份。”陆程把菜单还给侍者。
侍者接过菜单退了下去。
陆程突然想起什么，“哦对了，吃西餐要配红酒，我车后备箱里有几瓶一直珍藏的红酒，你去选一瓶拿过来吧。”
他说着把车钥匙推到颜回面前。
颜回拿起就走。
和陆程在一起，总会有些拘束，与其干巴巴的坐等着上菜，她倒宁愿出去跑腿。
所幸最近和陆见深一起，她接触了很多从前没机会接触的，若是换成刚到陆家时，她还真不敢接这个车钥匙，因为不会用。
出了餐厅，找到陆程那辆白色的SUV，颜回才试了一下，就打开了后备箱。
SUV的后备箱很宽敞，陆程居然在里面装了个小的车载冰箱，打开门便看见里面冒着丝丝凉气的数瓶红酒。
颜回随意抽出一瓶，关冷柜门的时候，余光瞟见冷柜下面似乎压着什么东西。
她把酒放回去，搬着冷柜费力的挪动了一下，露出一枚叶型的银质发夹。
颜回身上蓦然冰冷，仿佛被人迎头泼了盆凉水，又扔在数九寒天的冰雪中，每个毛孔都带着冰碴。
她动作僵硬的拿起发夹辩认了一下，确认了这是她母亲节送给妈妈的礼物。
仿若细叶的形状，叶柄原本镶着一颗紫色的碎钻，此刻却不翼而非——那是送发夹当天，妈妈一气之下摔掉的。
那是她第一次送母亲节礼物，没打算妈妈会有多感动，但颜初雨的表现还是让人震惊。
那颗碎钻摔丢后她没找，一对的发夹，其中一枚变成了缺钻。
另一只发夹她曾在案发那天卧室的门口见过，后来被当成证物收走了。
只是为何另一枚发夹，会在陆程的后备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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