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跟你牢固!”青衣仙子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那是权宜之计!迫不得已!跟你这人……毫无关系!”
“是是是,权宜之计,迫不得已。”韩东从善如流地点头,但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可道祖他老人家,又没规定这道侣非得是拜过天地、昭告天下的那种。说不定……他指的是一种状态,一种……临时工性质的合作模式?”
“临时道侣?”青衣仙子被他这奇葩的脑回路惊呆了。
“哎!对喽!”韩东一拍大腿,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你看这备注,强调的是‘心意相通’,反对的是‘单相思’、‘强扭的瓜’和‘塑料情’。那我们各取所需,为了共同的目标——修炼这无上秘籍——暂时结成战略同盟,统一阵线,彼此信任,精诚合作……这算不算一种另类的‘心意相通’?”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开始滔滔不绝:“我们可以约法三章!比如,只在参悟秘籍时扮演……不,是成为‘临时道侣’,出了这琅琊洞,或者练成神功之后,合作关系自动解除,互不纠缠!怎么样?公平公正,童叟无欺!”
青衣仙子听得一愣一愣的,理智告诉她这家伙又在满嘴跑马车,歪理邪说,可偏偏……又好像有那么一丝丝……诡异的可行性?
毕竟,这秘籍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道祖遗留啊!若是能参悟一二,于修行之路简直是无法想象的助益。让她就此放弃,确实如同韩东所说,心有不甘。
她挣扎着,内心天人交战。一方面是对无上大道的渴望,另一方面是对身边这个不着调家伙以及那离谱条件的本能抗拒。
韩东观察着她的神色,知道她动摇了,立刻趁热打铁,摆出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仙子,修行之人,当有勇猛精进之心,岂能因区区名相桎梏而畏缩不前?你我皆为求道,暂时放下成见,通力合作,有何不可?难道仙子是怕……与我这‘登徒子’相处久了,把持不住自己?”
最后一句,又是那熟悉的、欠揍的调侃语气。
“胡说八道!”青衣仙子果然被激,狠狠瞪了他一眼,胸口微微起伏,显然气得不轻。但这一激,反而让她下定了决心。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翻腾的气血,尽量用平静无波的语气说道:“好!便依你所言,‘临时道侣’!只为参悟秘籍,各取所需!但需立下规矩!”
“仙子请讲!”韩东眼睛一亮,做出洗耳恭听状。
“第一,只在洞内参悟秘籍时,此关系成立,离开或日常相处,恢复原样!”
“没问题!”
“第二,不得借此关系,行任何逾越之举,言语轻薄亦不可!”
“这个……尽量。”韩东摸了摸鼻子。
“韩东!”青衣仙子音调扬起。
“好好好,依你依你!我尽量管住我这嘴,行了吧?”韩东举手投降,心里补充了一句:尽量,不代表一定能做到。
“第三,”青衣仙子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功法大成之日,或一方提出终止,则合作关系立刻解除,不得纠缠!”
“成交!”韩东爽快答应,随即伸出手,笑得见牙不见眼,“那么……合作愉快?我的,‘临时’道侣?”
青衣仙子看着他那伸过来的手,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飞快地、用指尖轻轻碰了一下他的掌心,随即立刻收回,仿佛怕被烫到一样,别过脸去,闷闷地“嗯”了一声,耳根却红得剔透。
协议达成。
两人再次将目光投向那悬浮的秘籍。这一次,心态已然不同。
韩东搓了搓手,有些兴奋,又有些紧张:“那……咱们试试?”
青衣仙子点了点头,神情重新变得专注而清冷。她与韩东并肩而立,调整呼吸,努力将脑海中那些杂念摒除,尝试着去理解所谓“心意相通”的状态。
两人同时将神识探向那本秘籍。
就在他们的神识触碰到秘籍的刹那——
“嗡!”
秘籍再次光华大放,第二页、第三页……后面的书页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快速翻动,无数玄奥的符文、经络运行图、意境演化景象如同潮水般涌入两人的识海!
信息量庞大得惊人,远超他们之前修炼过的任何功法。但奇异的是,这些信息并非杂乱无章,而是以一种他们能够理解的方式呈现,并且,当两人共同参悟时,彼此的理解竟能相互补充、印证,效率何止倍增!
“原来如此!”韩东猛地一拍大腿,指着识海中浮现的一幅星辰运转图,“这‘周天星引术’,需以阳神引动天星之力,阴神接引地脉之华,阴阳交汇于紫府,方能凝聚那一缕先天道源!怪不得要道侣同修!”
青衣仙子也是美眸发亮,下意识地接话:“不错!而且此地琅琊谷,地势特殊,隐有龙脉潜伏,正合地脉之华!天时地利……就差……”
她话没说完,忽然意识到什么,声音戛然而止,脸颊又有些发烫。这天时地利,差的自然是“人和”,也就是他们这两个被迫“人和”的临时工。
韩东却仿佛没察觉她的尴尬,完全沉浸在了功法的玄妙之中,兴奋地指着另一段晦涩的经文:“还有这个!‘两仪微尘剑阵’,需两人心意完全同步,剑意生生不息,一念动而微尘生……这要求也太变态了!不过要是练成了,嘿嘿……”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仗剑天涯、所向披靡的英姿。
“少做白日梦了。”青衣仙子忍不住泼他冷水,“先想想如何‘心意相通’吧。按秘籍所言,最初级的共鸣,至少也需要我们能够毫无阻滞地传递一个简单的意念。”
这无疑是对他们这“塑料临时道侣”情的第一个巨大考验。
两人尝试着按照秘籍中记载的一种基础法门,面对面盘膝坐下,四目相对,试图通过眼神和神识构建一道最简单的意念桥梁。
洞内一时间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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