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调查记录，楚然和萧南也面面相觑，从线索和已知结论上，看不出任何问题，于是两个人制定好明日的调查方向：
第一，重访两名目击者。
第二，五个家庭逐一走访。
第三，按照当晚的路线再走一次。
第二天，他们按照昨天的计划，先来到24小时便利店，见到了目击者之一：便利店店员小强。
小强非常年轻，很瘦弱，手指和胳膊都挺白，带着黑色框眼镜，看起来像个大学生。
说明来意，小强一直解释：
“警官，我真的不知道我说的话，是不是真实情况！你们不要再来问了！”
“你为什么这么说？”楚然问。
“就是印象很模糊，我是看到警方的通告才有点印象，于是我说我见到过，没想到还成了目击人，已经有无数的警官来找过我！”
小强虽然是笑着说，但是楚然从他的语气中还是听出不耐烦。
萧南皱着眉头，显然对小强的话不喜，楚然赶紧笑着：
“你能提供线索，无论是对警方还是失踪者，还有失踪者的家属，都是莫大的安慰，你的每一句话，对大家都是鼓励，想必你当初也是有责任心，才会去警方提供线索！”
果然听到楚然一番话，小强面色稍微缓和：
“也没什么，就是警方反复来，都是那些话，问得我好烦，而且在这里问话，有顾客来，他们并不清楚发生什么事，通常都用异常眼光看着我，我这是图什么！”
楚然明白了，于是笑道：
“你看我们想到这一点，所以今天才没穿警服，只是那五个人至今还没找到，无论是谁，都很着急，我们才再次来打扰你。”
楚然说得真切，又句句在理，小强点点头：“不过当日，我真的也没发现什么？”
“你觉得那五个人里，有没有领导者？”
楚然的话让小强愣住了：“这还真没有警官问过我！我想想！”
“有一个带眼镜的人，好像说话比较有力度，他们进来的时候，其实是一起涌进来，还弄得我这门口全是雨水！”
“哦？当天下雨了吗？”
“是的，雨势还挺大，所以晚上特别冷清，他们一窝蜂进来，我才有印象，况且他们好像喝了酒，又加上我感觉不太对劲，才特别留意！”
“怎么不对劲？”
“就是眼神和举止不太一样，后来看到警方的调查通告，我才知道他们的情况！”
“他们进来之后，是随意拿东西，还是目的很明确？”
“很明确，拿小食品，酒，还有两个人形影不离拿了一个手电筒！”
手电筒？下雨？
这两点在案件报告里都没有提及，萧南想着，这五个人看似没有逻辑，但是他们的世界，谁又能说得请？
“那么你说戴眼镜那个人看似比较说了算，是怎么发现的？”
“一直在一起那两个人要买鱼罐头，被他拒绝了，那两人马上缩回手，走的时候，也是那个人安排顺序，比来的时候有秩序！”
“他们当时具体买了什么，你还有印象吗？”
“吃的东西多，还有手电筒，几瓶啤酒，纸巾，其他我也没印象，反正挺多，钱还是戴眼镜的男子给的！”
“看起来像去露营吗？”
“嗯，都是休闲食品，如果当日不是下雨，又是晚上，我会以为要出门玩！”
小强说完，面露微笑，这次是发自内心的：“警官，你问得好，你这些问题之前没有人问过我，你还问什么？我一定如实回答！”
萧南一听，厉声问：“你多大了？”
“23岁！”
楚然心里想笑，拉过萧南：“萧队，你还有补充吗？”
萧南摇摇头，楚然对小强说：
“那不打扰了，关于五个人的情况，你还有补充吗？”
“没有了！”
两个人走出便利店，楚然哈哈大笑。
坐进新文市警察署派给他们的临时警车里，楚然依旧笑眼弯弯：“萧南！”
萧南嘴角上扬，也觉得自己不可思议。
“怎么样？从小强的话里，有发现？”萧南转移话题。
楚然打开案件记录：
“这里记录，车被发现时，后座和脚垫上有许多掉落的食物残渣，但是没有发现其他食物。”
“要么，他们把买的东西全部吃掉了，要么，他们拿着东西离开了！”萧南回答道：
“可是那天下雨啊，他们五个人拿着东西要去哪？车是什么时候被发现的？”
“我看看，被报失踪后五天！”
萧南拿出手机查了案发几天的天气，果然连续下了三天暴雨。
估计警方当日追踪线索也十分困难，那么就是大雨过后，加大力度才找到了车？
萧南敲着方向盘：“走吧，再去问问郑老师！”
郑老师：当日第二个目击人，是一名美术老师，在新文市一家成人培训学校工作。
两个人赶到时，郑老师正在上课，隔着玻璃窗往里看，郑老师正在教画画，教室里稀稀拉拉有六七个学生，画得很认真。
见学生年纪不等，还有花白头发的老人，楚然感叹：“真是不错！”
“这是私人培训机构，有些人在家没事，学些自己喜欢的东西！楚然，你的画就画得非常好！”
“谢谢夸奖，我其实和他们一样，一方面自己喜欢，另一方面从小开始，夫子就要求习字和画画，一点不敢偷懒！”
这时郑老师结束课程从房间里走出来，他的鬓角花白，问了才知道，他已经62岁。
萧南说明来意，一听五名失踪者还没找到，郑老师面露悲戚。
“郑老师，关于五个人当日争吵内容，你还有印象吗？”萧南问。
郑老师有点尴尬：
“警官，其实当天晚上下着大雨，我当时停车开着双闪，隐隐感觉好像是争吵，具体，还真拿不准！”
“没关系，你知道失踪的五个人也比较特殊，所以无论你亲眼所见，还是当时感受，尽管大胆讲。”
楚然急忙安慰他，和小强一样，对于警官的反复盘问，郑老师似乎也觉得不耐。
但是楚然想说，没办法啊，现在五个人还没找到，而你是目击者，警察署也无奈啊！
郑老师把两个人带进办公室，端了两杯水递给他们，坐下来回忆当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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