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对他的行为不耻：“这一年他疯狂扩张地盘，附近的小军阀都归顺他了。”
他来南城前，在那边活动了很久，对凌家的事情几乎了如指掌。
原本他也要杀了他，却被他发现，只得先离开。
“不入流的东西。”沈聿青对这种人不屑一顾。
“不过他也只能耍狠了，当个军阀不够格。”
沈聿青看着周时，话锋一转，玩味的笑起来，“他这样杀人不眨眼，保不准像你这样当个杀手也不错！”
他拐着弯又打趣周时。
周时冷哼了一声：“当杀手也不入流！”
凌耀坤这个人，奸杀抢掠，样样不在话下。
他自己都是如此，他手底下的人，更是如此。
他管辖内的百姓，简直苦不堪言。
长得好看的女子八成要被掳了去，就算是嫁为人妇了也不放过。
凌耀坤身为军阀，行事却像山上的土匪，当地的地头蛇一般。
“明日我回去看看督军最近有什么计划。”
沈聿青说，“凌耀坤的亲信逃走，必然会回去找沈林洋和沈如也。若是他们还要再次派兵过来，走不了码头，也没有防线缺口，他们只能找其他的路子。”
他将牌子揣进口袋，“这块牌子我先拿着。”
周时嗯了一声。
黄嫂过来叫他们吃饭。
沈聿青上了楼，去叫宋徽宜。
才进屋，看到宋徽宜坐在桌台前，面前放了一个鸟笼。
鹦鹉从里面出来了，站在她的手指上，啄着掌心的食物。
她在喂食。
沈聿青弯腰从后面抱住她：“嗯？你二哥差你身边的小丫头带过来的？”
“应该是。”
宋徽宜偏头看了他一眼，问他，“聊了什么？”
“北边有个小军阀派兵追杀周时，人都解决了，不过还是跑了个亲信。”
他说，“饭做好了，洗手去吃饭。”
宋徽宜说好。
她手上还有一点食物，将食物全部喂完，她才起身。
左手不方便，沈聿青亲自帮她洗手。
两人下了楼。
考虑到他们都受了伤，这次的饭食做的很清淡，一点辣味都不沾。
连汤都是大补，加了许多中药材。
颜海还不能下床，颜母在旁边照料他，阿东从小楼过来，将刘嫂提前装在屉子里的饭食和汤带回小楼。
周时认出了阿东。
他眉头微蹙，细细思索才问出口：“颜海没死？”
这件事他不知道。
沈聿青大大方方，并没有瞒着他的意思。
他知道周时不会出卖他，一开始就没准备将这件事藏着掖着，不然也不会放任阿东来主楼。
“没死。”
他给宋徽宜舀了碗汤，放在她的面前，才说，“这样一个人才死了多可惜？为我所用才能发挥他最大的价值！”
周时看了他一眼，有些惊讶。
没想到沈聿青打着这样的主意。
惊讶过后他才出声：“也只有你敢把这种定时炸弹放在自己身边！”
这种人，周时不敢用。
他常年走在刀尖上，若是身边有人背叛他，他会死得很惨。
他身边的人，都是慎之又慎。
沈聿青笑。
“看得见的东西才最安全。把危险放在身边，可控。”他说。
话音刚落，他面色倏然一凛。
他猛地长吸了口气，将手中的筷子放在碗上，眼神突然斜向下看着，陷入沉思。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的手指沉稳缓慢的在桌上敲着，很有节奏，然后一寸寸握紧，拳头发出沉闷的敲打声。
宋徽宜诧异问他：“怎么了？”
沈聿青声音波澜不惊，像一汪平静的湖水：“若程老的儿子活着，如今该是多少岁？”
“程老二十年前过世，若那时候外面的女人怀孕生下了孩子，应该和我一样大。”宋徽宜说。
“你十九。”他掷地有声。
周时这下也听懂了，他面色也凝重起来。
“是啊？”
宋徽宜一头雾水，“十九怎么了？”
她刚刚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如今看他们两个人的反应，有些二丈摸不着头脑。
她不知所云。
好端端的，怎么了？
“昨晚追杀周时的小军阀，和洪门还有沈林洋他们合作的小军阀。”
沈聿青看向她，面色沉重：“他叫凌耀坤，今年也十九。颜海说，那人在沈林洋手上，有可能是他。”
凌耀坤是去年弑父的，去年他刚满十八岁。
到今年，也十九了。
这就很好的解释了，为什么凌耀坤大费周章的想要杀周时。
他醉翁之意不在酒，还有别的企图。
凌耀坤弑父，睡了两个姐姐，很有可能他自己早就知道凌原诚不是他的父亲，他和两位姐姐没有一点血缘关系。
宋徽宜一听，大为震惊。
她错愕。
这下她也明白了。
若是程老的儿子真的还活着，又是远在北边的凌耀坤，那么所有人早就陷入了一张大网里面。
这是沈如也的手段。
凌耀坤和洪门还有沈如也沈林洋勾结，若只是为了杀一个周时，确实太小题大做。
无论地盘和兵力，他都不至于为了周时去得罪沈督军。
“徽宜，他若真是程老的儿子。”沈聿青倏然问她，“你们青帮，你的父亲，保他还是不保他？”
他的问题，像是沉重的镣铐，拴在她的身上。
宋徽宜倏然手脚发麻。
这是一个难题！
若凌耀坤真是程老的儿子，程老当年的一切，都该有他的一部分，青帮如今的势力，也该给他分一杯羹。
这是全了青帮的大义，更是宋沛文对程老的敬重。
全了大义的前提，青帮要保他。
保凌耀坤，意味着青帮会无条件帮衬他，他们就是一伙的。
而凌耀坤和沈林洋沈如也合作，未来青帮也要被动的和沈林洋和沈如也一伙。
若是宋沛文不想做，可以将青帮分立，一半给凌耀坤。
可是，青帮分立的时候就是青帮最脆弱的时候。手下的人整合不齐，人心涣散，到时候若是有人趁动乱攻打青帮，只会损失惨重。
宋沛文权衡利弊，也会陷入两难。
到时候，她和沈聿青，很有可能就站在了对立面。
10月30日小剧场：
沈聿青：没人能从我手中抢走徽宜！
周时：我真是谢谢你……
周时：我的cp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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