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哈姆特那星骸般的庞大身躯破海而出,遮蔽天日的双翼扇起灭世海啸,其带来的视觉与心灵冲击力,甚至暂时压过了奥丁降临留下的威压。
然而,与金狮子海贼团纯粹的、源自未知的震撼与恐惧不同,在遥远的海军本部马林梵多,通过紧急电话虫传来的模糊影像看到这一幕的高层将校们,心中涌起的是一种更加复杂、更加沉重的情绪——那是确认与回忆带来的寒意。
“是……是那个怪物!”一名参加过多年前某次大规模清剿战役的中将失声喊道,脸上血色尽褪,仿佛回到了那个被阴影与巨浪支配的战场。
“巴哈姆特……伊利亚大将候补的……‘宠物’。”另一名资深将领声音干涩,说出了那个在海军高层不算秘密,却极少被提及的名字。
元帅办公室内,空气几乎凝固。
空元帅死死盯着屏幕上那宛若移动大陆般的漆黑巨兽,拳头握得咯咯作响。他当然认识巴哈姆特!当年伊利亚初露峥嵘,在一次对抗某个大型海贼联盟的战役中,就是这头巨兽的首次现身,以近乎碾压的姿态摧毁了敌方整个舰队,其展现出的破坏力与存在规模,被列为海军最高机密之一!此后它便销声匿迹,没想到今日竟在此地,以如此震撼的方式再度出现!
“它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和金狮子在一起?还是……”战国大将脸色无比凝重,看向站在一旁,同样“面露惊愕”的伊利亚。
伊利亚适时地开口,语气带着“难以置信”与“凝重”:“巴哈姆特……它确实与我有些渊源,但它的行动并非完全受我控制。它上一次沉睡是在无风带深处,此刻苏醒并出现在新世界,恐怕……是被之前奥丁降临和史基爆发的强烈气息所吸引。这种星体级的古老生物,对高浓度的能量和霸气的流动异常敏感。”
他将巴哈姆特的现身巧妙地归结为被“吸引”,既解释了原因,又撇清了自己直接操控的嫌疑,维持了他“力量强大但并非无所不能”的伪装。
“被吸引?”萨卡斯基冷哼一声,“如此危险的生物,不受控制地出现在新世界战场,本身就是巨大的威胁!伊利亚,你必须负责将它引开,或者重新控制!”
伊利亚面露“难色”:“萨卡斯基大将,巴哈姆特的意志极其古老独立,我只能尝试沟通,无法保证结果。而且,目前它似乎……并未表现出攻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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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界海域。
巴哈姆特的出现,让刚刚被金狮子霸气鼓舞起来的舰队再次陷入了死寂。海贼们看着那比岛屿还要庞大的头颅,那如大日般蕴含智慧的瞳孔,以及那遮蔽天空的巨翼,之前因史基而升起的战意被更原始的恐惧所取代。
金狮子史基的狂怒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物理层面的极致震撼所打断。他死死盯着巴哈姆特,尤其是那对如血钻般的龙角和那双智慧的眼瞳。
“伊利亚的……宠物?”史基从某些极其隐秘的渠道,似乎听说过海军中有一个操控着恐怖巨兽的怪物中将,但他从未想过,所谓的“宠物”,竟然是这种规格的存在!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对“生物”的认知范畴!
赫拉斯瓦尔格(白王)适时地发出低沉的龙吟,对巴哈姆特表现出一种同为“龙类”生物的警惕与凝重,同时也向史基传递出“此兽极度危险,且与海军伊利亚有关”的隐晦信息。
巴哈姆特的目光缓缓扫过,在金狮子和赫拉斯瓦尔格身上停留片刻,那目光中带着一种俯视苍生的淡漠,仿佛在审视着脚下的蝼蚁是否有资格引起它的兴趣。最终,它仰起那山脉般的头颅,对着天空中那尚未完全散去的、属于奥丁的雷云残留,发出了一声无声的咆哮。
没有声音传出,但一股无形的、撼动空间的波动席卷而上,竟将那残留的雷云彻底震散!天空重见光明,但那光明却被巴哈姆特的双翼所遮挡。
它这是在……驱散奥丁留下的痕迹?宣告这片海域的主权?
这一刻,金狮子、赫拉斯瓦尔格,乃至远在马林梵多的海军高层,都意识到:巴哈姆特的现身,不仅仅是为了展示力量,更似乎是在对之前奥丁的降临做出某种回应!
新世界的局势,因为奥丁的“神威”与巴哈姆特的“兽踪”相继出现,变得愈发诡谲难测。一位是执掌战争权柄的未知之神,一位是海军强者麾下、曾留下恐怖传说的星骸巨兽。
而这一切的源头,似乎都隐隐指向了那个站在海军阵营中,拥有着黄金瞳,身世成谜,力量深不见底的男人——伊利亚!
史基的独眼中,疯狂、愤怒、野心与一丝前所未有的忌惮交织在一起。他感觉,自己追求世界之王的道路前方,出现的阻碍,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庞大、更加诡异。
“伊利亚……巴哈姆特……奥丁……”史基低声念着这些名字,嘴角却扯出一个更加狰狞的笑容,“咕啦啦啦……越来越有趣了!只有击败这样的对手,征服这样的世界,才配得上我金狮子史基!!”
巴哈姆特在驱散了奥丁的残留气息后,那如大日般的瞳孔再次淡漠地扫视一圈,庞大的身躯开始缓缓下沉,重新没入深不见底的大海,只留下那片被它搅得天翻地覆的海域和无数惊魂未定的心灵。
它来了,它展示了,它留下了无尽的猜测与恐惧,然后离去。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头星骸巨兽,以及它背后所代表的力量,已然正式登上了这片大海最顶级的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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