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林盼儿这种人，就该来狠的。
陆宇航说：“跟我一起去药店。”
“去就去，谁怕谁？”
药房就在学校后门，往菜市场方向，大概200米的地方。
一位中年阿姨，戴着厚厚的眼镜，正在柜台后面看电视剧。
“老板，要一盒冈本003，10片装的那种。”
老板站起身，扶起眼镜认真的打量着眼前的两个孩子，欲言又止。
林盼儿被看得不好意思，说到：“我们不是一起的，老板，我要一包卫生巾，全棉加厚的苏菲。”
老板递给陆宇航一盒套套，又拿给林盼儿一包卫生巾。
还没等他开口，陆宇航说：“一起结账，我买单！”
老板像看傻子一样。
不知道他们俩什么意思。
管他呢？有人给钱就行。
“这个003还没在国内发行，我们通过渠道弄回来的，你们年轻人悠着点，太薄了，容易破。”
“好的，谢谢老板。”陆宇航说完，转头看着林盼儿说：“我会很温柔的。”
老阿姨的眼里，有几分羡慕。
走出药房的门，他们诱拐往河边走去，通往河边的路有很多条，去和对面的树林，要从大桥下走。
“这东西我买了好几盒，一次也没用过，再不用就要过期。”
“你没在家里多试几次吗？上次你要是有经验一点，还用等到现在？”
这语气，就有点怪他喽。
陆宇航从羽绒服的口袋里，掏出一个“mLb”的毛线帽，给她戴上。
有半年多的时间，林盼儿没有出来散步，春节刚过，河床里光秃秃的，还没有生命的迹象。
灵山一中的学生，也没有娱乐的场所，每周半天的假期，除了学校，就只能来这河边或者河堤走走。
干涸的河床，给他们提供大片的娱乐场所，可以踢球，放风筝，吹牛逼。
陆宇航问：“你想考去哪里？”
这也是林盼儿最近思考的问题，从前她很想做个医生，一辈子一个人，稳定的工作，稳定的收入，不用社交。
重生之后，父母的经济条件改变，不需要她提供经济价值，没有挣钱的压力，她发现并不想做医生。
一辈子呆在同一个地方，救陌生的人，做血腥的手术，累到疲乏，回到家里一个人独自面对，好凄凉！
“我还没有想好，可是我知道，不想做医生，我喜欢自由，不想对别人的生命负责任。你呢？”
好像从没关心过，他的学习，他的想法，他对未来的规划。
林盼儿一直觉得，跟她也没多大关系，反正他是别人的老公，现在付出越多，以后就会越舍不得。
“我不需要你负责任。”
“噗哈哈哈哈，我说的是病人，你是不是有病？”
“你看我正常吗？”
确实挺不正常的，好的有点不正常，早知道恋爱可以这么甜，就应该多谈几场。
没有爹味的男生，也不会多问什么，相处起来就很轻松。
“我还没想好去哪里，不过不管去哪里，有你罩着感觉很好。要不然我们歃血为盟，丛林结义。”
“结个毛线义，我就想对你图谋不轨。要不然咱们去拜个堂？”
“顺便圆个房？”
有些人，都喜欢在高压线上跳舞。
灵山大桥，长550米。
传统的结构，全靠下面的石墩支撑，大部分的河床已经干涸，中间大概有200米的宽度，有流动的河水。
以往附近有个采砂场。
每年夏天，流沙都会带走几个人。
后来当地政府开始整治生态环境，河的两岸种植水杉和松树。
停掉采砂场，河地的草渐渐长出，一到春天，满眼都是绿色，夏天来玩的人很多，很少有人下去游泳。
河对岸的丛林，应该就是当时种植的。陆地上成片的松树，靠岸则是一排排的水杉。
“我已经带好装备，随时配合您的需求，你可以很快抛弃我没关系。”
陆宇航做出一个豁达的样子，不像以前那个怨妇。
时间相处得久，互相了解，都知道对方是什么样子。
“真的吗？那我就没有包袱，快点走吧，我很急切！”
“林盼儿，信不信你会把我玩坏？到时候缠着你一辈子，我爸妈要你赔孙子。”
“你爸妈现在还年轻，可以让他们生二胎。”
公务员不能生二胎，计划生育政策还没开放。
林盼儿家里能生弟弟，具体是怎么操作，她也不知道。
人已经生出来，不可能拿去毁灭。
“如果能生的话，我妈早就生个妹妹，他们可喜欢女孩，还希望我是个女儿呢！”
林盼儿打量他一圈，浓眉毛，双眼皮，有棱角的脸，头发浓密，身材高大。
“你当个女孩的话，黑西施。”
“我小的时候，比你还白。也就是后来打球，慢慢变黑的。书上说，女生都喜欢爱运动的男生。”
“看看那个《神雕侠侣》里面的杨过，奶油小生，多少女生喜欢。书是骗你的，尽信书不如无书。”
“我管他别人喜欢不喜欢，你肯定喜欢就行。”
厚脸皮的男生，其实蛮可爱。
管他别人怎么看，林盼儿就很吃这一套。
“听说这桥底下住着一些人，都是流浪汉，你确定要过去吗？”
以前住深圳，过去香港玩的时候，也会在桥底看到流浪汉。
那些无家可归的人，把桥底当作家，固定的位置，有铺盖也有大量的生活物品。
白天路过，他们还蜷缩在铺盖里呼呼大睡。面对着桥墩，背对着来往的行人，根本看不清真实的脸。
“灵山县城也有流浪汉吗？这里的房子又不贵，就算找个窝棚，也不至于睡桥底吧，而且，现在是冬天！”
“何不食肉糜？”
人总是体谅本身的惨，却不知这世界多的是残忍，只要健康地活着，就已经胜过75%的人。
“我们就沿着河边走走，然后去吃我们之前去过的牛肉面。”
“面店已经结业，老板经营不下去，老板出去外地打工。”
“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好好珍惜当下的我，你懂不懂？”
陆宇航脚没踩稳，差一点摔个大跟头，幸好有石头堆砌的简单围墙，要不然可能掉河里。
这话能从林盼儿口里说出来，她还是个人吗？
“要不然现在就去领个证？”
“可惜我还是个黑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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