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要何物？你左大将军莫非瞎了不成。那么多的铁器和细盐浩浩荡荡的运往北方，你看不见么？”
百里崇阿目视远方，眺望着那刚刚升起的朝阳。
“正是因为臣看见了，所以才想要问出缘由。”
左擎苍身子微微前倾，凑到其跟前说道。
这么多的细盐和铁器不是小数目，想必此时的国库已经空了。
要么就是贾长春有求于百里崇阿，要么就是百里崇阿有求于贾长春。
二人必是达成了某种交易，不然不可能玩的这么大。
“蛮族的大祭司每逢要换人之前，趁着余威犹在都会来大周朝耍一回流氓。算上这次，左大将军想必已经听闻过三回了。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何必问来问去。”
这回轮到百里崇阿打哈哈了，这么机密的事，我怎么可能告诉你？脑袋进水了么。
“陛下应该知道臣要问什么。”
“啊，想套朕的话是吧？”
“微臣不敢。”
“贾长春答应帮朕做一件事。”
“何事？”
“呵呵，你猜？”
“臣不想猜，只想知道结果。”
“你觉得朕会告诉你？”
“臣觉得会！”
“何以见得？”
“因为臣想跟陛下打一个赌。”
“什么赌？”
“就赌申屠月和雷季云的胜负。”
“哼......朕不想赌。”
百里崇阿冷哼一声，微微动怒。
“再说，你有什么资格与朕赌？”
这场比斗的胜率申屠月恐怕要占九成以上，雷季云根本赢不了。
赌什么都是输，你左擎苍当朕糊涂了吗？
左擎苍自信满满，对百里崇阿的话置若罔闻。
“如果陛下赢了，镇西军镇北军十年不向朝廷索要军饷。所有的费用，由老臣一力承担。”
百里崇阿闻言一愣，微微皱起眉头。
兵士的装备、马匹、修筑城墙、招募壮丁、衣食住行、生老病死......
镇西军镇北军一年的军饷就要二百万灵石，十年就是两千万。
十年不要军饷？莫非他疯了不成。
不，不是他疯了。
而是他对申屠月有着绝对的信心，就算一百年不要军饷，他应该也说得出口。
必胜的赌局，这彩头还不是随便下吗。
百里崇阿想到此处，干笑了两声。
“这申屠月乃是必胜之局，你想压什么什么都行。总之，这赌局朕不想接。”
左擎苍听后微微摇头，看向擂台说道。
“陛下误会了，老臣想要赌的是雷季云胜！”
“什么！”
百里崇阿一惊，猛地回头看向左擎苍。
“陛下没有听错，老臣想要赌的是雷季云胜！”
赌雷季云胜？他怎么敢？
百里崇阿大吃一惊，眉头已是拧成了一个川字。
“你......你想跟朕赌什么？”
自己实在想不通，他为何会做出如此赌局。
无论怎么看，他都是必输无疑。
或者......这里面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隐情？
“申屠月胜，则老臣十年不要军饷。若是雷季云胜，还请陛下告诉老臣，与贾长春约定之事。”
左擎苍与其对视片刻，道出了真实目的。
昨日收到密报，乃是关于这两天四方会战的消息。
申屠月的强大远比自己想象的要恐怖得多，简直是骇人听闻。
他若是不死，能平平安安的回到魔族。
等个三五十年突破到登仙，那将是人族的一场浩劫。
也只有雷季云能限制住他，其他人想都别想。
可若是雷季云这场比赛死了，那自己就乖乖的回去发展势力等着抵御魔族吧。
造反？给申屠月做嫁衣吗？
人族之间的朝代如何更替，也不能让魔族趁虚而入。
自己情愿十年不要军饷，也不想当这个千古罪人。
到时候大不了带着兄弟们再去一趟恶魔岭，是死是活都不能便宜了魔族。
可若是雷季云胜了，申屠月死了。
那这个反自己还是得造，根本没得商量。
魔皇申屠俊已经老了，而且还后继无人，基本翻不起什么浪花了。
到时候让他吸引镇魔卫的火力，自己挥军南下，逐鹿中原，岂不是易如反掌？
若不趁着这时候造反，那死的将会是自己。
四十多年前，自己还未晋级登仙。
先帝就一直想做掉左家，以除后患。
原因无他，功高震主罢了。
手握天下兵马，麾下何止百万。
我不死谁死？他不杀我还能杀谁？
眼中钉，肉中刺，说的便是自己。
幸亏魔族倾巢而出，大军直指恶魔岭。
先帝这才放过自己，挥师南下。
不然的话，自家这一百多口人早就命丧黄泉了。
左擎苍这一路和儿子左心修已经研究得很明白了，赌局一开。
无论是谁胜谁负，自己都不吃亏。
申屠月赢了，雷季云死了。
那就乖乖的发展势力，等着日后跟申屠月决一死战。
若是雷季云胜了，申屠月死了。
那自己该造反造反，还是按照之前的计划的来。
可唯一的变数，就是北边的大祭司。
所以自己必须知道他跟百里崇阿的交易，否则将会是一个巨大的变数。
而且自己开出的筹码也大，由不得百里崇阿不心动。
左擎苍思忖过后，信心满满的看向对方。
只见百里崇阿亦是思考良久，悠悠然道。
“既然左大将军想赌，那朕就陪你赌上这一局。”
左擎苍闻言，也放下心来。
瞥了身后的儿子一样，对着百里崇阿拱手说道。
“陛下天恩浩荡，老臣感激涕零！”
“既然如此，那就拭目以待吧。”
百里崇阿说完转过身子，将目光看向擂台。
九成以上胜率的赌局，自己没有理由不接。
当然，如果雷季云胜了，申屠月死了，那就更好了。
别说告诉他与贾长春的约定，就算卸自己的一条胳膊都行。
百里崇阿想到此处，心中竟然渴望自己能输掉赌局。
只为雷季云能活着，只为能覆灭魔族。
“来了来了来了，申屠月和雷季云上场了！”
现场观众一阵躁动，见两人就位纷纷大喊大叫道。
“阵法师忙活的差不多了，王青天也来了。”
“没想到啊，双人战最后还是变成了单挑。”
“这种情况以前也不少见，毕竟这四方会战的伤亡实在太大了。经常打到后面同伴就会阵亡，见怪不怪了。”
“嘘，别说话了，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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