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这次是带着任务来的，虽然柱子哥话没有完全说明，但他知道柱子哥是不想留下刘海中了。
何雨柱心中的目标是想通过一到两年时间，将养猪场变成自己控股的实体。
刘海中留在这里会阻碍他的改革推进，等踢走刘海中，他手下的那些亲信，要么就是选择跟着何雨柱走，要么就是被边缘化或者踢走。
相信他们会做出正确选择的。
刘海中回到养猪场上班时，在会议室开完工作例会之后，回到他的办公室。
猪场里生猪部门的主任张军跟过来了，说有事向他汇报。
张军是他原先在轧钢厂的一个徒弟，这些年跟着他在红星养猪场发了一点小财，跟他跟得很紧。
“刘厂长，许大茂带着人过来，要在养猪场里住上几个月。”
刘海中不让他叫师傅，一定要叫厂长，这样才让他舒服。
听说许大茂要在这里住下来，刘海中心中十分恼怒。
“他凭什么住下来？”
张军摇摇头：“那您要问一下人事那边，我这边是接待他到生猪部门的调研。”
也对，张军算是生产部门的人。
养猪场的生产部门共分为三个部门，一是种猪部门，一是猪仔部门，一个生猪部门。
这是刘海中当时的创举，自己育种，降低成本，优化品种。
猪仔单独出去，是因为他当年亲自当过阉猪倌。
只有完成这个之后，才能放到生猪部门正常养殖。
三个部门的分工，让他可以有效控制猪的出栏。
刘海中马上打电话给人事部门负责人，让他过来一下。
张军告诉他：“许大茂这几天让人抽样之后，把抽到的猪全部称了重量。
说是要观察一个月，看猪吃多少东西，长几斤。
究竟能不能达标？”
刘海中嘴角微微向上一扯，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到底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外行。
“这猪每个月长多少斤，听他许大茂的啊？”
张军脸上却有些焦急：“厂长，许大茂真是这样说的。
他说，要实现量化管理。
不同月龄的猪，每个月长多少是可控的。
若生猪的生长重量不达标，是要追究责任的。”
刘海中生气地一拳砸在桌子上，嘴里怒吼着：“我们养猪场归许大茂管吗？
他有什么资格在我们这里指手画脚？
猪长多少斤，与他有何关系？”
正在这时，人事部门的负责人宋红过来了。
她见厂长正在发火，便伸手在打开的门上敲了两下，刘海中这才压着怒气：“进来！”
待宋红坐在他对面，刘海中便大声问：“许大茂凭什么住在这里？谁给他安排的住处？”
宋红望着他，脸上带着职业的微笑，小声道：“厂长，我们养猪场在劳动服务公司成立之初，轧钢厂就把我们划进去了。”
张军这时插言：“只是原先的劳动服务公司经理一般不管我们，从来没有到我们这里来过。”
刘海中这才想起来，是有这么回事儿。
原先那个草包，焦头烂额完不成指标，哪有功夫管养猪场？
再说，前几年全靠养猪场的业绩帮劳动服务公司撑着。
谅他也不敢管养猪场的事儿。
宋红这才继续往下说：“是黎爱军黎经理派许大茂过来的，说是过来调研工作，让我们尽全力配合。”
又是黎爱军和傻柱，刘海中攥紧拳头问：“他要调研哪方面的工作？”
宋红汇报：“说是要监控生猪的量化管理。”
刘海中听完，松了一口气。
只要他不是来夺权的，就没事儿。
让他折腾吧，许大茂这人整人行，办具体的事儿，干不成。
刘海中决定不去找许大茂，就当他这个人没来猪场一样。只是让宋红盯着他一点，并让张军随时汇报许大茂的工作进程。
许大茂也没有来找过他，只是公事公办的样子。
三天后，刘海中就没再把许大茂当回事了。
因为张军每天都要向刘海中打小报告，不过许大茂并没有做什么有益的工作。
他反而是向张军承包了两个猪圈的猪的喂食工作，每天都由许大茂自己亲自喂食。
刘海中听了半个月的这种汇报之后，笑着说：“这许大茂不是进了食品加工厂任销售经理吗？
他不去卖火腿肠，倒想来我这里当猪倌？”
转眼间一个月就过去了，到了八月底，许大茂又做了一件事情，给他当初抽样的猪圈里的猪称重量。
当然，也给他自己承包喂食的两个猪圈里的猪称了重。
然后认真记下数据，把这个数据和八月初的数据进行了对比，做成了一份资料。
八月三十一日，当刘海中准备回城里休假时，许大茂来抱着一堆材料，将他堵在了办公室。
“二大爷，我要向您汇报工作！”
虽然被许大茂叫二大爷，刘海中心中不喜，但听他说是汇报工作，这个他喜欢听。
刘海中请许大茂在他对面坐下，白了他一眼。
问：“大茂，你来我这猪场里当了一个月的猪倌。
这才想起找我汇报？”
许大茂倚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敲着二郎腿，脸上带着些许笑意。
摆摆手：“二大爷，错！
我不是来当猪倌的，而是来进行养殖工作量化管理调研的。”
刘海中哈哈一笑：“有区别吗？
你这一个月，不就是给两个猪圈的猪喂食吗？
这可不正是猪倌的工作？”
许大茂坐正身子，把他面前的材料往刘海中那边推了推。
郑重其事地道：“二大爷，您先看看这份材料吧。
只是，您没戴老花镜。
不知能否看得清楚？”
玛丹，这是当面嘲笑他老眼昏花吗？
刘海中心中气，脸上却也淡定，从抽屉里拿出老花镜戴上。
一看材料标题，大吃一惊。
《关于生猪月体重生长不达标的调查报告》，这是暗地里在调查养猪场的事情吗？
张军和宋红汇报的怎么不一样？
他粗略地往下读，越读越心惊。
第一条：两组数据的对比。
许大茂喂养的猪，一个月的体重生长比工人们喂养的平均都要多三至五斤。
第二条，产生差异的原因分析。
所有的生长喂养条件完全一样，连添加饲料的品牌都是一样的。为什么结果会有这么大的差异？
许大茂用的饲料添加剂是自己在商店买的，不是在养猪场仓库里领的货。
结论：养猪场仓库里的饲料添加剂有问题。
第三条，就这一批猪，一个月少生长带来的损失估算。
……
刘海中头上冒出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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