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的问话似乎惊醒了黎爱军，他愣怔一瞬，马上咽下自己口中的菜肴，坐直身子。
一本正经地搪塞何雨水：“什么未来世界？我是做梦。”
“我经常做梦，梦到一些未来的事情。
雨水，你是谈《红楼梦》。
而我，是梦红楼。”
何雨水好像信了，她一副神往的样子：“爱军哥，你好幸福，我也想梦游大观园。”
吃完饭，黎爱军抢着去洗碗。
收拾完，他急匆匆带着小丫丫回了旁边的耳房。
丫丫不想走，她抱着何雨水不肯松手：“爱军哥哥，我想和雨水姐姐玩儿。”
何雨水知道丫丫的父母都牺牲了，她似乎从丫丫身上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所以，她也想留丫丫再玩一会儿，但黎爱军却是毫不迟疑地带着丫丫走了。
似乎很怕继续待下去，秘密露馅。
这天晚上，何雨柱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何雨水问出那句话之后，何雨柱一直盯着黎爱军，他捕捉到了对方表情的细微变化。
几乎可以肯定对方知道未来的很多事情，也了解这个大院里的每一个人。
和他近距离交往，是危险的。
何雨柱暗下决心，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试探一下这人是敌还是友。不，要有一个确切的时间表，就在下周，重点做这个事情。
如果是敌，那就要防备。最有力的防备就是反击。所以，要收集他的一切证据。留着备用，一旦这个人伤害自己和雨水，那就让他好看。
如果是友，那两人可以成为盟友。尤其是在大浪潮时期，一个能看清未来方向的盟友，用处大大的。
要从哪个方面来考察这个人呢？
……
一直到天空发白，何雨柱才睡着了。
早晨，闹钟响了之后，他懒得动，就迷迷糊糊用手捞过闹钟，掐掉。
太困了，继续赖床。
直到三大爷的喊声在大院里响起。
“柱子，柱子！
有小车来接你了，快出来。”
三大爷阎埠贵还是和往常的任何一个星期天一样，早早起床，准备好工具，就要出去钓鱼。
当他搬着自行车出院门时，赫然看到门前又停着一辆小汽车，黑色的小汽车。
知道人家又是来接何雨柱的，他便转身就进了院子，大声喊叫起来。
大院里的人都被惊扰了，纷纷出来看热闹。
何雨柱迅速爬下床，穿上衣服，就去洗漱。
很快，就拎着昨晚准备好的礼物，出了门。
何雨柱来到前院门外，看到车旁围了好多邻居，他没想到黎爱军也在看热闹的人群中。
他正和娄家的司机谈得火热，见何雨柱过来，他笑着问：“傻柱哥，你真行啊！居然和娄半城的女儿谈起对象了？”
何雨柱没想到对方不仅知道大院里的事情，连娄半城的名号也能知道。
他问：“黎爱军，你认识娄先生？”
“认识，我还认识娄晓娥呢。你对象是不是叫娄晓娥？”
“呃……”
何雨柱直到坐进车里，心中还在疑惑。下周，下周一定要试探这个人的立场，看看他是敌是友。
这个人什么都知道，可是何雨柱翻遍前世的记忆，也不认识这个人。根本就没有这个人，前世住耳房的邻居是老宋一家。保卫科没这个人。
车子到了娄家花园洋房的门口，娄晓娥跑到院子门口来迎接，白色的衣裙被风吹得飘起，一头短发也向后扬起。
她上前接过何雨柱手中的酒：“你来帮忙做饭，还破费买礼物？”
何雨柱掏出奶糖递给她，她拎着酒示意，没有手接，却张开嘴巴。何雨柱秒懂，飞快地剥开糖纸，喂给她一颗糖。
她吸了两口，笑着和他并肩走进花园。
“你今天要给我们烧谭家菜呀？
一会儿，我要去厨房参观学习。”
何雨柱连连摇头：“谭家菜时间长，厨房里烟熏火燎，还是不要了。”
“那你不怕烟熏？”
“哈哈，我是厨子，就生活在烟火之中。
以后我们成了家，你也不用下厨房。
我管做，你只管品尝……”
两人说着话，就到了三层楼房的门口。
娄夫人谭玉梅站在门口，看着女儿与何雨柱谈笑风生，又听到何雨柱体贴女儿的话语。
她心中满意极了，连连点头。
何雨柱礼貌地打招呼，三人一起走进大厅。
娄振华坐在客厅的梨木沙发上，娄晓娥把酒故意放在父亲眼前的茶几上，何雨柱躬身打招呼。
闲聊几句之后，何雨柱就进了厨房，谭家菜有些要泡发的干菜，必须早一点泡着。
……
中午吃饭的时候，何雨柱才发现，娄晓娥的哥哥们不在，娄家的佣人也不在，只有他们四个人。
像极了平常人家的样子，何雨柱非常感谢他们这样接待他，不然一堆佣人守着，他还真不习惯。
娄母先尝了一口谭家菜，对着娄父夸奖道：“嗯，正宗。”
又转头对何雨柱道：“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有这手艺。”
“多谢谭姨夸奖！”何雨柱客气一句，就帮娄晓娥弄菜。
娄母非常开心：“你知道我姓谭？”
何雨柱微微一笑：“还知道您懂谭家菜，我这是班门弄斧。您再尝尝我做的川菜？”
娄母就和他聊起了谭家菜的起源和文化，何雨柱都接得上话，两人聊得十分融洽。
娄父见夫人这么开心，便问何雨柱：“你在轧钢厂工资多少？如果到我边厂子里来，我给你一百元一个月。”
何雨柱愣住子，他很快就知道上次吃饭，李怀德的岳丈为什么会以部里的名义挖角了。
原来，他们都看出了娄半城想挖角。
他起身向两位老人敬酒，然后才毕恭毕敬回道：“谢谢娄先生。我喜欢现在的岗位，为工人阶级服务，很安全。”
他故意用了安全这个词，如果离开他的好成分，离开了他现在的工人阶级队伍，那他在娄家人眼里还真没什么价值了。他没有文化，又不懂经商，更不懂娄家这个层次的生活。
娄半城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娄母问他：“你为什么放着高收入不要？”
“我们眼光要放长远一点，私营经济……”他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娄父娄母对视一眼，他对何雨柱的回答非常满意。
娄半城对未来的大环境心中没底，才会给女儿找一个成分好的工人对象，为女儿的人生上一道安全锁。
何雨柱这话说到他心坎上去了，这个小伙子有厨艺，谦虚谨慎，不为金钱所诱惑。
娄母会意，端起酒杯，三人一起干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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