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婆子最后一脸肯定的总结道。
宋庆元一听宋婆子去见了姜氏，本还有些生气，但听了宋婆子的这番分析，眼前划过姜氏布衣荆钗难掩秀色的模样，心里也是猛地一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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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姜氏的确变化有些大，不止是外貌上，还有脾性神态上，真的仿佛换了个人似的。
一时间，向来是无神论的宋庆元也有些动摇了。
宋婆子见儿子听进去了，当下越说越起劲儿，把这十里八村的怪异传说都说了一遍。
“娘也不怕恶鬼，只怕这恶鬼顶着姜氏的模样害了咱们宋家，你是没见那日她同我撕扯的模样，那凶狠劲儿，简直就想要我的命一般！”
如今想来宋婆子还心有余悸的拍拍胸脯。
“还有你说那烤肉方子，我看那姜家小子呆呆愣愣的，不像个机灵人，你说那方子会不会就是姜氏的，她为了帮衬娘家才故意这么说的？！”
猜测完姜氏被夺舍了，宋婆子又说起了另一桩事，这倒是让宋庆元心里一震。
完全有可能，想到自己见到姜氏在摊位前游刃有余的炙肉招呼顾客的模样，哪里有平日里的瑟缩木讷。
若是她诚心糊弄自己，那也不是没有可能。
都怪自己没有在桃花凹多打听打听，完全被姜氏牵着鼻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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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庆元有一瞬间的懊恼。
“如今的姜氏可是鸡贼的很，娘还不是怕她糊弄你，才想着突袭上门，打她个措手不及的，结果这姜氏却是滴水不漏的，娘跑了几十里地，腿都快断了，还是一无所获！”
宋婆子锤着自己酸胀的双腿避重就轻道，总不能让儿子知道是自己舍不得花钱雇人春耕，才想去把姜氏接回来的吧。
“还是娘想的周到，是儿子大意了！”
想到自己可能被姜氏糊弄了，宋庆元就有些接受不了，当下脸色难看的很。
这女人向来不入自己的眼，不管她是原来的姜氏也好，哪怕是真的被夺舍了，既然是宋家妇，就合该全心全意为宋家才对，这个吃里扒外的贱人。
“不怪大郎，都是那姜氏，奸滑的很～”
宋婆子哪里会责怪儿子，自然是要埋怨她人。
“我看不如咱们直接找上门去理论，若那方子真是姜氏的，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姜家人再做，这出嫁从夫，姜氏嫁入我宋家这么多年，生是我宋家的人，死是我宋家的鬼，哪里能吃里扒外去帮衬娘家呢，我看啊，她就是仗着咱们宋家好欺负，这才敢欺上瞒下的！”
宋婆子越说越有理，虽然这方子是不是姜氏的有待考证，但在她看来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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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庆元心里也是激荡不已，但毕竟还有些理智在。
若那方子真是姜氏的，当下更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还不知道能不能得到秦家的支持呢，若是再同姜氏撕破脸了，那自己就没有退路可言了。
当下制止了宋婆子要上门掰扯的提议。
“这事儿就交给我处理吧，娘年纪大了，本是该享清福的时候，怎好劳烦娘殚精竭虑的替儿操心，若是累坏了身子，那就是儿的不是了！”
宋庆元这番话倒是说的情真意切，惹得宋婆子感动不已。
她就知道，这是自己相依为命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亲儿子，怎会不体贴自己。
当下忙不迭的点点头，连声说自己一定保重身体。
自己以后还要靠儿子得诰命呢，怎么能不养好身子。
安抚好宋婆子，宋庆元一脸阴沉的出了正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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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经是未时中了，不大的小院里阳光普照，春风和煦，院里的角落里也零零星星的长了一些嫩生生的野草，正是一年好春光。
宋庆元却觉得心里阴郁不已，顺利娶了秦家的女儿，有个有钱的岳丈，自己的处境并没有比想象中好上许多。
反而还是处处碰壁，想到杜澄三番两次的拒绝，他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哪里知道，这杜澄本是要答应的，但还是杜夫人随口提了一句让他派人去宋家庄打听打听宋庆元的为人，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一是个人品低劣的，也好早早拒绝。
杜澄倒是听进去了，果然派了人去打听。
这一打听不要紧，听说这宋庆元刚中了秀才就娶了平妻，还逼的原配发妻姜氏跳了河，又听说这宋家婆子整日磋磨儿媳妇儿，宋家院里整日里吵吵闹闹的不甚安宁。
这结果倒是让杜澄夫妇大吃一惊，顿时面面相觑起来。
杜澄想到在桃花凹时姜家人对宋庆元的态度，当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敢情这宋庆元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平头百姓家还学人家达官贵人娶什么平妻，真是贻笑大方。
当下哪里肯做此人的老师，只有三番两次的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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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知道这宋庆元越挫越勇，也是让杜澄烦不胜烦。
但话又不好明说，杜澄心里也是烦躁不已。
此时宋庆元想起杜澄，只为他的不识抬举恨到咬牙切齿。
那料杜澄提起他来也是满心失望，摇头叹气呢。
宋庆元深吸一口气，杜澄他左右不了，秦家他插不上手，但姜氏是自己的原配发妻，那姜家又是个一穷二白，连个支撑门楣的大人都没有，还不是任由自己随意拿捏。
定要那姜氏为自己所用不可。
宋庆元眼里划过一丝阴鸷，甩袖进了东厢房。
夜里同秦月娘卖力的厮磨了一番，哄得她承诺明日就回娘家试探口风。
“若是我爹不愿意，宋郎可不能怪我，毕竟家中有几位兄长在，我爹也为难～～～”
粉面含春，气喘吁吁的秦月娘先发制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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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得宋庆元一脸不耐，但还是软着性子说道：“那是自然，娘子只管尽力就是！”
说着，又去抚眼前秦月娘光滑白皙的脊背。
不经意看到了秦月娘脊背靠下的地方，有个浅淡的印记～倒像是～～～
宋庆元脸色一沉，自己刚刚并没有～～～
当下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宋庆元眼里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震怒。
联想到宋婆子说的，这秦月娘这段时日老是不着家的，日日穿的又鲜亮，宋庆元只觉得自己头上绿油油的，内心的怒气几乎就要压抑不住了。
怀疑的种子一但种下，就会迅速生根发芽，它逼迫着人不断的怀疑求证，直到窥见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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