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媛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抓住话题继续问到：“她们三个人什么情况，小龙哥快给讲解一二？”
“许梦是萧可的人，比较傲慢无礼，不过对总监级别以上的还是有所收敛的，她小心思还挺多的，我听说之前有个行政部的小姑娘还被她逼哭过，但是你知道，女人之间的事，我也没好意思再多打听……”赵小龙说到这里，摸摸脑袋，好像对女人的事向来觉得头疼。
“人事部那两个女人呢，我也是听的很没有根据的谣言，你听听就过吧。”这话一出，楚媛更有兴致了，她耳朵根都立了起来。
“听说最早决定做校招宣讲的时候，刘淑敏让那两个人牵头，她们自称没太多经验，也没有时间做不同城市的三套方案，所以当时建议过上面，干脆外包给专业的人力资源公司来做校招策划。”
“结果呢？”楚媛和赵小龙已经并排走进了车库，她第一次下公司的车库，完全不知道方向，跟着赵小龙当他的小尾巴。
“刘淑敏已经把供应商的方案和预算提交给总裁了，所以我才会听说这事。但是吧，这不是你来了嘛，总裁本来就还没批，刘淑敏可能自己也觉得这笔钱花得不是太理直气壮，毕竟她人事部今年可招进来好几个人头呢，所以她没等总裁批复，自己撤销了申请，说是让你全力协助，她们部门出人出力，自己搞定。”
“所以呢？谣言部分呢？”楚媛在职场上的触觉，比生活里灵敏十万倍，赵小龙说了这么多，没有感觉到哪部份是值得称之为“谣言”的，都只是普通的陈述事实。
“谣言就是，有人说，本来那两人已经内定了一个供应商，是其中那个叫吴敏音的表弟的公司。呐，你这一来，是不是把别人的蛋糕压碎了？”
如果谣言是真，那一切都好解释了。
楚媛庆幸自己的直觉准确，提前把工作沟通、哪些内容分配给了哪些人，都用邮件形式记录好，发给了老板们确认，如果之后哪里缺斤少两了，任谁追溯起来也有据可循。
她从不主动掺合这种地下斗争，自己既不是核心人物更不是任何利益既得者，刘淑敏说了是支持工作，那她就把支持工作做好，至于最终结果如何，说白了，也不是她楚媛一人可以把控的。
一脚油门到了林牧峥的公寓楼下，楚媛谢过赵小龙，下车上楼。
独自一人站在电梯里，看着那面豪华复古的镜子，她又想起了林牧峥——毕竟这不是以前服务的大公司，在那里，自己只不过是一颗螺丝钉，只要做好这颗螺丝钉要做的事情，同时避免掉任何可能的风险，她的工作就算完成了——可林凯瑞德，总裁是林牧峥啊，她若还是抱着这样的心态，若项目的结果不好，即便与自己无关，最终承担这一切的，不还是林牧峥吗？
楚媛无奈地低下头，她这一刻忽然意识到，她不可能就这样冷漠无情地，把自己当一颗螺丝钉，镶在林凯瑞德这个大机器里。
出了电梯，一大束花摆在门口，依然用熟悉的那种报纸包着，品味格调都还是楚媛最喜欢的样式。
她低头去拿的时候，手写卡片窜进视线里，楚媛拿起卡片，打开一看：“bea it， or Not beat It， It should not be a question to you.— mr. manchester”。
林牧峥什么时候变成诗人或者哲人了吗？楚媛再一次哭笑不得。
抱着花进了家门，楚媛去找花瓶，忽然又无奈一笑，这束花来得时间多么刚好，好像就正好提醒着她，这公司的坑，可不是你只管明哲保身做好自己事儿就能填平了的——这公司可是写着林牧峥的名字啊。
楚媛进厨房又给自己做了一碗焖面，一边吃着一边熟练地打开了电脑，她计划今晚把校招的所有流程和材料，再仔仔细细过一遍。
她突然感觉自己像太监，很替皇帝着急的那个太监。
林牧峥的微信跳进手机里：“在干嘛？”
楚媛回复：“还在给您卖命。”
“在家还上班的部分，我们是不结算加班费的，快点吃吃睡吧，我登机了，晚安。”一切本身可以只是一条很正常的问候短信，可是当他主动报备上自己的行踪，味道就不太一样了。
楚媛心里想着他说的对，可是手指并没有停下，继续在电脑上划划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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