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动，谁死！”
“我不开玩笑！”
随着这两句平淡的话语落下，大殿之内，顿时便沉寂了下来。
听见青年那淡然的话语间蕴含的冰冷杀机，没人敢把这青年的话当做开玩笑！
除了秦宙身旁的四目道长和台阶上左手边第二把椅子上面坐着的九叔之外，包括老天师无方子在内，所有人都被秦宙身上散发着的恐怖威压震慑在原地，仿佛一座大山压在身上，连转动一下眼珠都艰难无比！
当然，就算还能转动眼珠，也没人敢再动一下，甚至连眼睛都不敢再眨，憋的辛苦无比……
因为，这时如果动了，谁都不敢赌，这青年会不会真的狠下杀手！
尤其是仍然像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的石坚，青年此时的目光正注视着他，而他也是殿内此时承受压力最重的人。
但身体上所承受的压力，远远不如心中的惊恐程度……
石坚一张脸肿的像个猪头，脸色却是惨白无比，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汩汩下流，划过脸颊，划过苍白的胡须，最后再洒落在地，甚至连身上都不停有汗液渗出……
片刻之间，身下便浸湿了一片！
“我给你三息时间考虑……”
秦宙平静地看着地上的石坚，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一双如烈阳般刺眼的双眸，却已经微微眯起：“要么与我师父决斗，生死不论！要么……死！”
说完，秦宙便开始数数：
“一……”
“二……”
……
“我、选、择、与、他、决、斗！”
三息未到，石坚便迅速开口下了决定，但由于承受压力太大，这短短的七个字，说的困难无比，仿佛从牙齿间一个一个吐出来一般。
话音刚落，石坚顿时就感到身子一松，忽然感觉又能动了，瞬间瘫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与此同时，大殿内其余人也感觉到那股庞大的压力已经消失，身子顿时放松下来，但秦宙没有发话，却仍然没有人敢弄出太大的动静，生怕引起秦宙的注意！
之前那股庞大的气势和青年身上散发的恐怖杀机，深深地映在所有人的脑海中！
有人偷偷地看了一眼老天师无方子，却发现无方子亦是与他们一个模样，眼神惊惧，面色凝重，额上、脸上也满是汗珠，显然刚才也是被这青年压制在了原地！
看到这儿，众人顿时心中震惊，眼神却是惊恐地看着大殿上的黑衣青年……
他到底是什么境界？
这一刻，所有人心中，同时升起了这个念头……
然而，秦宙却是没有关注其余人的表情，见石坚答应下来，便转头看向脸色震撼的四目道长，叫道：“师父！”
“啊~”
四目道长当即回神，有些傻傻地道：“怎么……”
秦宙顿时无语，无奈地向石坚所在方向示意了一眼。
石坚当即会意，却是再也不敢看秦宙，连忙对四目道长道：“四目师弟，我答应和你斗法！”
石坚心中各种思绪奔涌而过，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总之，心里既对那青年恐惧无比，却也是无语至极……
尼玛……就为了逼我和四目决斗，就差点把我杀了！
这他妈什么人啊？！
现在还问自己怎么选，这还需要选吗？
和四目决斗，就算打不过他，但以四目的性子，他肯定也会念及同门之情，自己大不了就是受点伤，丢点面子而已。
但在面子和性命之间，孰轻孰重，还需要说吗？
到了真人境，最少都有两百年的寿命，而自己今年才九十岁不到，石坚表示自己还并不想死！
说完，生怕秦宙不满意，石坚立刻接着对四目道长道：“四目师弟，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斗法？要不，现在就开始？”
在这青年身边，压力极大，感觉自己时刻都不安全，还是早点和四目斗法结束，尽快离开这里，丢点面子就丢点面子了吧！
石坚脸色殷切，颇有些迫不及待的意思，但配上那两边红肿的猪头脸，怎么看都有些滑稽！
这时，四目道长也明白了此时的情况，不由老脸一红，在心中震惊秦宙修为的同时，却也知道此时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因此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只是看向石坚，点了点头道：“好！”
嘴上虽然答应了下来，但对于石坚，四目道长此时的心情却是有些复杂。
经过秦宙这么一闹，石坚已经在众多同门之前丢了很大的面子，四目道长心里，似乎……也没有那么不平衡了，对石坚的憎恨，仿佛也减轻了一些……
但这场斗法，却是一定要进行的！
这是自己埋藏了三十年的执念！
再次看向石坚，四目道长的脸色已经逐渐严肃了起来，冷声道：“我会把修为和你压制到同一个境界！但是……斗法过程中，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闻言，石坚先是一愣，旋即面色一喜，点了点头，道：“好！”
压制了修为斗法，大家都是同一个境界，哪怕你有着天师境的修炼经验又如何？自己未尝没有胜算！
石坚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
见状，秦宙转过头，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座上脸色阴晴不定的无方子，随后对旁边的九叔点了点头，便转身径直朝殿外走去，“走吧！去外面广场！”
一旁，九叔面色复杂，怔怔地看着秦宙的背影，对秦宙的修为，虽然惊讶，但其实九叔心里也隐隐有些预料，可此时亲眼所见连步入天师境已经百年的老天师无方子，都被秦宙震慑的不敢轻举妄动，九叔心里实在是感慨不已，摇了摇头，迈步跟了上去。
另一边，就在秦宙刚转身的一刹那，老天师无方子，突然松了一口气。
刚才秦宙虽然收回了气势，但他却可以感应到，仍然还有一股极为恐怖的气机锁定着自己，虽然并没有露出什么压力，但他有种感觉，在此期间，若是自己敢插话参与几人的谈话，那股气机，绝对就会变成凌厉的杀机！
因此，方才无方子才会一直静静地看着几人谈话，丝毫不敢插嘴。
他到底是什么来路？来我茅山，到底想干什么？
看着前方已经走到门口的黑衣青年背影，无方子眼神一阵变幻，旋即，站起身子，也朝外面走去。
边走，边对殿内弟子说了一句：“走！一起出去！”
闻言，殿内众人面面相觑，看了看几人背影，也开始有序地朝殿外走去。但整个过程，所有人都是沉默不语，没有一人发出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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