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气，就像人的道德一般，只要不约束它，个人的实力上涨得立竿见影。
王川每次打出死气后必有回响，他都能感应到它们的存在，从来没有失灵过。
但今天失灵了，往七只彩雀两条火龙打出去的死气直接就消失，没有任何感应。
“这就是天神庇佑？”
王川很快就明白了，这是因为他与祝融天神的实力过于悬殊，无法干预未来了。
回想起在女天神手下捡回来一条命，顿时觉得如芒在背。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状态都不行。”
天神，天仙，一字之别，差着一道看不见的天堑。
王川正想着用些别的手段，突然听见马车中传出来一个雌雄难辨的声音：
“祝融大人，你可真是舍得，让你的独子这么进入鬼谷门这个狼窝也不怕他被吃了，这份豪气，仙界天神中没几个了。”
王川一怔，说话的是羿天神。
她居然跟祝融天神同行。
另一个声音说道：“在永生界，后代的存在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阁下不也是将你的情人安排过去深造了么？据说，还是雷域的道种？”
羿天神说道：“还是比不上祝融大人，连咱们火域道种送进去了，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要是神农炎帝在世，恐怕你这脑袋一万个也不够杀。”
他们的话，无论说到哪里，都是听不出有什么情绪，无悲无喜，就像是诉说着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
王川心中默然，看来最近仙界发生的这些事情，天神们都已经知晓了，而且他们另有目的。
这时祝融天神说道：“想查明五个帝族的目的罢了。”
羿天神说道：“不止吧?？念力不会凭空产生，也不会凭空消失。要是任何一个道种得到这么多念力，吸收到小世界后直接都晋升成天神了，你说呢？”
“嗯，更早一步催熟成天神，也就更早一步成帝。”
羿天神说道：“所以，这对大家来说都是一个机会？”
“嗯，成为新天帝背后的天神，然后联合各路天神共同抗击黑潮，共同渡过浩劫。”
说到这里，羿天神的的语气终于有了情绪，像是用手捏着嗓门，提高了一个分贝讽刺道：
“最后你再一统仙界？”
这声音在王川脑中画出一个满脸鄙夷的羿天神。
她继续补充说道：“你以为自己很聪明？你能想到，其他域的天神就想不到？这就是个天神的赌局，你以为你的底牌很好吗？呵呵！”
祝融天神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趁你洗澡时袭击你的人找到了吗？”
话一出，龙车一沉，猛地停下，悬在空中，拉车的两条火龙哀鸣战栗，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握住。
羿天神有些恼火地说道：“消失了，连着我的箭矢。”
祝融天神说道：“那神农炎帝留给你的箭矢...”
“也消失了，你得意了么？那两个女子也是你安排的吧？”
祝融天神避而不谈羿天神的私事，自顾自般说道：“我们毕竟都是火域的人，我这是为咱们火域着想，黑潮很快就来了，各域都在收集道种，收集念力，长久以往，仙界战祸很快就要再次来临，没了那一支箭，咱们火域实力恐怕会折扣，你也不要再沉溺于情爱....”
羿天神冷笑道：“收起你的嘴脸，这些话对我说没用，去跟你的仙民们说，跟南华州那群仙兵仙将的后裔们去说！”
话音落下，羿天神从龙车下来，向远方飞去。
她走后，祝融天神的声音传了出来：“七彩雀留下，盯着道种。火龙回天神府。”
“尊天神令。”
七只彩雀向前飞去，眨眼消失在天边。
火龙喷吐出猛烈的红色火焰，居然将虚空烧出了一个黑色的洞，然后拉着祝融缓缓走了进去。
他们进去之前，王川跳下马车，落向地面。
王川哪也没去，祭出神舟法宝，就在原地静静地等着。
他满脸沧桑，叹息说道：“靠的这么近，连天神都发现不了我的存在，看来我已经在未来很远了。”
一年还是两年？又或者说是十年？他自己也不清楚。
正在这时候，一道火光从远方飞来。
“滋味！滋味！”
王川抬了抬眼皮子，是卫灵月，她直冲冲地来到他的面前。
他不确定地说道：“你能看到我？”
卫灵月并没有回应他的意思。
王川扭头向后看了看，只有一片沙土，看来她不是在看他身后的什么东西。
他伸手拍拍她的脑袋，手穿了过去。
他神色一怔，然后就静静地看着她。
“滋味！滋味！”
卫灵月看上去很兴奋，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没人知道她要表达什么。
她就只会说“滋味”二字。
“终于是追上了你了！不然都无法给忘川大神交代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两道身影一前一后从远方跑了过来。
王川看向一边，是沧乔与刘蟒。
沧乔掐指一算，猛地抬头，在王川面前插下一把香火，喃喃说道：“原来忘川大神的神灵就在这里，火域道种已经带到，祈求忘川大神放过我们一马。”
说完，沧乔与刘蟒两人跪在香火面前，跪在王川面前。
他们看不到王川，王川却能看得到他们。
王川一挥手，将他们体内的死气给解除，转身向远方土域中心走去。
卫灵月紧随其后。
沧乔面前的香火起了一阵小旋风，白烟旋转起来，沧乔长出一口气。
刘蟒抬头看着卫灵月说道：“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火域道种走了吗？乔爷你不是要化龙吗？我们身体的危机解除 了吗？”
沧乔说道：“他这是跟着忘川大神走了....那可是魔神啊，我怎么敢跟他抢东西？希望到时给我们留下一条命吧！”
刘蟒面色惊恐，忙说道：“魔神？怎么会是魔神？魔神已经进仙域了？我怎么没有看到黑潮死气？”
魔神所至，黑潮必将降临，这是遥远的古训。
沧乔眯起了眼睛说道：
“看不到，不代表不存在；现在不存在，不等于未来也不存在。”
.....
王川漫无目的地走着，他走到哪里，死气就散到哪里。
土域的沙土被死气染成了黑色。
没人知道王川体内到底蕴含着多少死气，他自己也不知道。
“滋味滋味！”
一路上卫灵月都在跟着他。
王川一回头，卫灵月后面还有七只颜色各异的小麻雀，像是在啄沙土的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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