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顾老师又问：“应该没有什么要问的了吧？好像该说的我也都说了，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回去了，下一节还有课。”
周济川说：“谢谢顾老师，我们还有问题。林漫，你来说。”
其实，周济川是看到林漫一直盯着照片看，却始终没有说什么，才会这样说。
顾老师看向林漫。
林漫才说：“顾老师，对于八二级的学生现在的状况，您应该很清楚吧？能不能跟我们稍微说一下，他们现在都怎么样了？”
说这话的同时，林漫走到顾老师身边，把照片放在顾老师眼前。
顾老师说：“戴德山、罗斌还有姚春强的情况应该就不用说了。这几个，是当年班里成绩最好的。”顾老师点了五个人，三女两男。
个子最高的男生，就是当年考上师范学校，却在体检环节被人举报的。不能读书之后，他就拿着简单的行李去了南边，从一开始在码头给人搬东西，到现在开了小工厂，已经是一个小老板。
并且开始做小生意之后，他就把另外四个同学一起叫去了南边，有人负责销售，有人负责生产，有人负责和供应商联系。
戴德山读大学之后，也开始做点小生意，应该也是受到这位同学的启发。
除此之外，其他同学都过着这世上绝大多数人一样普通的生活。
女孩子，没考上高中，很快就结婚生娃。
男孩子，没考上高中，多混两年，也结婚当爹。
考上中专的，基本都分回县里的单位。
考上大学的，加上戴德山，也就三个，而且另外两个是大专。一个在县里当高中老师，一个在市区的单位。
待顾老师说完后，林漫又问：“这些人里，跟戴德山有往来的，有没有身材比较强壮的人？”
顾老师说：“以前基本都营养不良，没有特别强壮的。”
林漫说：“好的，谢谢顾老师。”
邵飞跟着说：“顾老师，接下来您要是想起什么细节，可以打电话到我们刑警队，告诉我们线索。”
“好。”
顾老师离开后，校长有些尴尬地说：“不好意思，让几位同志见笑了。顾老师人就是这样，特别耿直。其实十年前，她有机会恢复原职，回市区的重点高中任教，就是她这个性格问题……但是吧，她能够留在县里，也是从普通老百姓家孩子的希望。”
林漫看着顾老师的背影，若有所思。
周济川问：“顾老师当初应该很反对那个光荣榜吧？”
校长更尴尬了，“对……但是她当时也没有说理由，我还以为顾老师是因为戴德山考上大学和研究生之后都没有回来看过她，心里有气……”
这时，林敏走了进来，她说：“校长，您有这样的想法其实挺正常的。毕竟很多人都没想到，才十几岁的孩子，就那么心机深沉。其实，我倒是见识过的。我的堂妹，六岁的时候，趁着半夜，别人都睡着的时候，把人家家里养了几年的大猫，活活给捅死。真是，从小就是恶魔。这样的人应该不少。”
说完，林敏就看向周济川，想跟周济川搭话的心思，藏都藏不住。
然而，她对上的却是一双深邃、锐利的目光，这是一双似乎能够看穿人心，让人不敢直视的双眼。
周济川说：“六岁的女孩，她的力气能有多大？养了几年的大猫，真的是一个六岁的女孩能够控制得了的？”
林敏：“……这，但是……”
周济川说：“编造谎言，不讲究谎言的逻辑性，可想而知，除了贪婪就是愚蠢。”
眼看着林敏就要羞愤而去，林漫笑盈盈地补充说：“你刚才说的这个小恶魔，跟你有血缘关系是吧？那我可得提醒你一句，这种恶魔基因，有很大概率是遗传的，你们家其他人该不会……”
“你胡说！你们……”林敏终究还是跑了。
邵飞看得一头雾水，“这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呀？怎么莫名其妙的？”
校长叹气说：“可能是因为感情受挫吧。”
至于怎么受挫，就连林漫也不想听这种八卦。
时间紧迫，他们还得继续走访。
接下来，他们又分别去了罗斌和姚春强家走访。
这两家人，一听说是市里的刑警，立刻大倒苦水，又哭又骂。
邵飞非常有经验地制止他们，然后引导他们回答问题。
罗斌和戴德山的关系怎么样？罗斌的家属回答：“戴德山考上大学后，眼高于顶，哪里会搭理他。中间好像有几次，需要干苦力活的时候，让罗斌去过两次城里。工资按天结算，也没多少钱。”
姚春强的家属说：“都是住这附近的邻居，他们从小在一起玩儿，小学和初中又在同一个班。按理说也是有打小的情分在，但是戴德山读大学后，就恨不得跟我们这里所有人划清界限的样子。甚至，对他父母的感情也很一般。据说，也是嫌弃自己的父母没帮上他忙，反而还总是拖他后腿。”
邵飞问：“罗斌和姚春强还有戴德山他们三个，有没有一起干过什么坏事，会让人想要他们的命那种坏事。”
罗斌的父母义正言辞，自己的儿子老实本分，绝对不可能干坏事。
姚春强的父母又哭了起来，说自己孩子根本不可能干伤天害理的事情，翻墙去养鸡场，也不是偷钱，应该只是好奇去看看。
周济川看了一下时间，觉得应该是问不出什么了，就给邵飞使了一个眼色。
邵飞来跟家属收尾，周济川起身走出去。
林漫没进来，她在外面的小巷子里。
周济川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林漫抬头看天，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你没事吧？”周济川问道。
林漫转过来，看着周济川，脸上有些莫名。
周济川又说：“对不起。”
林漫：？？？？
邵飞出来，全然没注意到气氛不对，他大大咧咧地说：“走吧，我们去最后一站，养鸡场。”
一来到养鸡场，周济川就发现了一个特别违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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