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白狐回到了杨家大宅里，自己的房间后，没有废话，直接开始坐下来施法占卜。
“末法时代，修为应该会有上限才对……之前的那道人不过练气。”
“可那已经是这个时代最强大的道士了。”
“而皇帝也不过是筑基而已。”
“这已经足够令人震撼，哪怕是靠着一统六大国的功德才修炼成这样的，那也很厉害了。”
但是。
刘流不应该。
“果然，没有任何的杀业业力。”
占卜结束，白狐将所剩无几的灵气耗光，那娇小脸蛋上却满是慎重。
在白狐的认知中，杀戮一向是会带来最大业力的。
这玩意在道教那边叫因果。
白狐更喜欢叫业力。
因果听起来，可能比较中性。而业力则是偏向“不好的、坏的”。
这东西在修行者的框架里会造成【运气下降】、【修为迟滞】两个效果。
其中，运气下降可能就会“横遭大劫”，可能出个门都被从天而降的花盆砸死。
而修为迟滞更是令修行者绝望的效果，可能就因为少的那些效率，导致无法突破而老死。
“刘流杀了那么多的人，怎么会没有业力缠身呢？”
“简直就像是真的杀星降世一样。”
白狐大皱眉头。
自古以来，有大功业者同样有大劫难。
真正意义上开创大事业而善终者，是没有几个的。
商鞅变法，让秦国飞速强盛起来，最后被车裂，全家被杀。
秦国白起，平生大小70余战从无败绩，坑杀四十五万赵军，威震天下，最后带着极大遗憾被赐死。
秦始皇一统六大国，最后落了个子孙全无，秦朝二世而亡的结局。
“刘流的确立下了大功绩，但他应该早死才对。又怎么会是这样，业力丝毫不缠身呢？”
白狐皱起眉头，眼中渐渐的流出兴趣。
她忽然觉得自己找到了目标。
…………
另外一边。
刘流和庄鱼雁、齐夏柳三人一起行走在江南繁华街头。
随处可见三层以上的建筑，甚至七八层的庞大建筑也不是没有。
最繁华地区，各种空中步廊连在一起。
客人在走完这家的时候，不必沿路返回，直接走步廊去另外一边即可。
此中工艺，哪怕是外行人看了也感觉精妙无比。
“江南之繁华，确实是大乾之最啊。”刘流感慨道。
“是啊。”庄鱼雁笑了笑，“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魔教在这边也有商铺店子，去那边玩，免费的玩！！”
白嫖确实是要比正儿八经的买要爽的。
这大概也是为什么在现代社会的时候，盗版屡禁不止的原因。
盗版某种程度上和风俗产业一样，是用户主动的来找。
“魔教也开店？”刘流惊愕。
“嗯。”庄鱼雁点点头，“其实武林江湖一直是需要现实基础的啊，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听雨轩，它其实就是江湖产业，是有江湖背景的。”
听雨轩，大乾第一的服装店铺，设计军装的店铺。
因为官方条令，听雨轩因为是服装业第一而被恶意收购，由欧阳静管理。
原本的听雨轩拥有者李若因触犯法律而被打入大牢。
李家百年基业听雨轩，现在已经被朝廷所占有。
这也是第一例朝廷强制收购民间企业的例子。
“江湖人也是人，需要吃饭，需要各种用度。或者说，学习武功才耗费得更多。毕竟穷文富武。”庄鱼雁笑道。
“也是。”刘流点点头。
随后跟着庄鱼雁走到附近。
顿时发现了一家青楼。
“这的确是魔教所有，但我们还是别来这里了。”庄鱼雁咳嗽一声，把刘流往旁边拉。
走了一条街，看见了一个巨大的书院。
上面写着“静雅书院”。
幽静高雅，这里的人各个有着儒雅气质。
“走走走，今天考试考完了，勾栏听曲去。”
“好！今天我必作诗一首，以夺得花魁芳心！”
“哈哈……”
几名说话文绉绉的文人雅士迈步走了出去。
庄鱼雁：“……”
刘流：“……”
“咳咳，进去看看吧。”庄鱼雁尴尬一笑。
她本来想着带刘流过来，看看魔教也是能搞出好企业的。
没想到运气不太好……
不过刘流倒是并不在意：“没事，这青楼确实是开在书院附近的。”
毕竟青楼的主要客户就是文人士子。
三人走在书院内部。
该说不说，这魔教确实是办得有模有样的。
“不过，魔教产业不会被朝廷查处吗？”刘流问。
“又没有犯法为什么要被查？”庄鱼雁反问。
“没犯法吗？”刘流惊。
没犯法你叫什么魔教？
“用各种方式给魔教人士提供资金支持罢了，我们的企业其实大部分都是中性的，不只是给魔教提供支持，还给江湖正派提供支持。”庄鱼雁解释道。
好家伙。
刘流吐槽一句。
“倒是那些正派的企业，一个个倒是划清界限，不做魔教的生意。所以他们的生意做不开来啊。”庄鱼雁道，“而且魔教的组成成分非常复杂，基本上吧，不想站在正派那边就可以自称魔教了。”
“啊这，这么简单？”刘流乐。
“是啊，就这么简单。”庄鱼雁道，“毕竟魔教中人可不是什么好的形容词，一直以来都被正派那边妖魔化。不过也理应被妖魔化。”
“反正什么歹徒犯了法，做了什么坏事，必定自称魔教。那魔教如今这样的名声也是正常的。”
“而实际上，在正派，你要行侠仗义，你不能调戏妇女，但凡有一些事情做得不好，如果传出去了，那就要被正派宗门给处罚。”
“如果你不想站在正派，那就是普通的江湖侠客。不做什么坏事还好，随便报一个普通门派的名号。”
“但如果……有人做了坏事。”
“哪怕这个人只是第一次做，且和魔教没有任何的关系。”
“他也会自称魔教。”
“他不自称也没关系，正派宗门会将其打成魔教。他们也不会明着说【你是魔教】，而是说【你堕入魔道，和魔教之人无异】。”
刘流听明白了。
魔教这么庞大的原因……
感情是大量的灰，和所有的黑，都集中在了一起。
那确实不得不那么庞大。
就跟这书院以及那边的青楼一样，人家就是做生意，钱拿去支持魔教，正派宗门也支持。
但在正派人士的眼里，这种地方就是“不干净”的地方。
“争取可以争取的。”
“古人思想觉悟不够呀。”
“黑白对立，但有没有一种可能，灰色比黑、白加起来还要多呢。”
“坏的魔道武者，好的侠义武者，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两者都是少数群体？”
“大部分的群体是不够坏，也没有那么好的武者？”
刘流靠着现代眼光，轻轻松松的就分析出了江湖正道为何屡屡落在魔教下风的原因。
因为正派将可以争取的盟友给推到了对立面。
他们狠狠的划清界限，将那些没有那么坏的宗门也打成魔教，仿佛这样就更能凸显得他们有多么的清高、正义。
却不知道，在魔教的很多人眼中，这简直就是弱智行为。
魔教啥也没干发现自己在不断壮大。
时不时的就有那些没有特别坏的武者加入到魔教，然后发现魔教没有想象中的坏，魔教鼓励武者追求自己的道。
那这些武者当场选择，何必被正道各种规矩束缚？
凭什么我不见义勇为就要被处罚啊？我学艺不精，打不过那边抢劫的十几个山贼不行吗？
魔教不香魔教不香？
慢慢的修炼自己的武道不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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