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灿支支吾吾地答不上来。毕竟她只是负责伺候二长老的，对于外面的事情也一概不知。这一瓶丹药还是大长老托弟子送来，让她转交给二长老的呢，送东西来的人可是一个字都没多说。
看到万琪脸色不太好，如灿眼珠子转了转，安慰道：“或许...可能是掌门病重，丹药都紧着那边吧。”
“哼，掌门刚刚出事那会儿，宗门中花销如流水，那些丹师全都紧着掌门的病炼丹，就那时候每个长老还能分到两瓶呢。依我看，山桥那老东西多半是将自己当成掌门了，主意都打到我身上来了！”
万琪冷哼一声，说话间打开了瓶塞，只是轻闻了闻，有些不屑。果然，丹药的品质也下降了这么多。依照她如今的修为，这丹药对她也没有多大用处。
“罢了，这就赏你了。好好修炼，整个宗门中，不说比起来内门弟子，你能比得过外门弟子我都谢天谢地了。”
万琪有些恨铁不成钢。这还是在她手下，她偶尔还会赏如灿些修炼的丹药法宝。莫说是普通的弟子，就算是一般的内门子弟都没有如灿的待遇好。
如灿眼睛一亮，二长老修为那么高，用不上这东西。但是她修为低啊，迟迟都迈不过元婴期的门槛。这丹药即使是一颗，对她来说也是莫大的助力！
“谢谢！谢谢您！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如灿美滋滋地从万琪手中接过丹药，“我看到院子外面的花儿都有些蔫了，长老，我现在就去给它们打理一下！”
“去吧。”万琪的脸上带了些笑。看到明灿那朝气蓬勃的模样，总能让她想起来曾经的自己。
万琪的脸上带着些怀念，要是真的能够回到那时候就好了...
这么想着，她眼中的光芒忽然暗淡了下去，起身，朝着屋外走去。院子中刚刚准备给那些有些蔫的花草施肥的如灿抬起了头，张了张嘴。
万琪先一步止住了她的话：“安心做你的事，别多管。”
“哦。”如灿撅了噘嘴。不说她也知道，二长老一定是去看师傅去了。
“对了，这个送你。”看到如灿的模样，万琪莫名有些好笑，路过她身边的时候扔过来一条镶嵌着红宝石的手链。
如灿手忙脚乱地放下东西接住，看清之后，欢喜地套在手上，小声道：“谢谢姐姐！”
万琪出了院子，顺着一块一块的青石小路，绕开了那些崎岖难行的地方，朝着山顶的方向走去。
走到尽头，青色的地板消失，面前出现了一个三四人高的洞口——这便是长老和弟子们修炼的场所。
像这样的山洞，每峰各有一个。这片山峰的山顶都是灵气最为充沛的地方，再加上此处设置了阵法，能够帮助大家更快地吸纳灵气。
守着山洞的打盹弟子听到脚步声，认出来面前这个戴着面纱的女子是他们的二长老，连忙恭敬地起身问安。
山洞中的两侧打出了约摸几十个房间。一般的弟子若是要来此处修炼，都是要靠着消耗各自令牌中的积分。毕竟在这里面修炼一天，都抵得上在外面修炼三日的了。
万琪作为在长老。在这山洞中独自占了很大的一间，她朝着里面走了不久，走到一处石门前，万琪朝着里面轻轻地注入一抹灵气，石门应声而开。
“你这些日子去什么了。”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室内传来。只是说了这一句话，里面的人就连咳嗽，声音极大，胸腔发出阵阵悲鸣。
“师傅！”万琪赶忙点燃了室内石壁上面的油灯，室内才有了一丝微弱的光亮。
老妇人倚靠在软椅上，看着万琪着急的模样，笑着摆摆手：“老毛病啦！”
“这怎么行！”万琪语气带了些哽咽，不过她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您再等等，等我夺得了这掌门之位，我就能得到万毒传承...”
老妇人忽然从刚刚的玩笑变地严肃了起来：“不可！”
她虽然被藏在这个地方，但是对外面的形势也清楚一二。虽然现任掌门现在病危，不久之后掌门之位就要易主。但是万琪既不是宗门中威望最高的，也不是修为最强的。
虽然她和山桥在同一等级，但是要真说起来，山桥比万琪的经验也要丰富很多。实战或者比拼毒术，万琪和他有着不小的差距。若是不动用手段，万琪根本没有多少胜算。
可那山桥能坐上这大长老的位置，自然也心机深沉，万琪还真的不一定能斗得过他。她身体的情况她自己最清楚。她不希望万琪因为自己，将整个人生都搭上去。
“生死有命啊，琪儿。”老妇人用粗糙的手摸了摸万琪的脸，摸到她脸上的一块疤痕，脸上带了些心疼的神色，“生死有命。师傅活了一把年纪了，也不错啦。”
万琪刚想说什么。
“你这段时间去哪儿了啊。”老妇人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怀疑地问道，“过去都是你来给我送吃的的，前些日子怎么变成如灿那丫头了。”
万琪面不改色道：“城中的拍卖会上拍卖了一株草药，对宗主的病来说挺重要的。这也不是小事，我就亲自去了一趟。”
“那就好那就好。”老妇人舒了口气，有些欣慰地点点头，“你呀，有什么要忙的，就尽管去。你现在毕竟是身居高位，一切还是要以宗门为主。要是脱不开身呀，就让如灿那丫头来陪我说说话。”
万琪笑道：“那丫头呆头呆脑的，真不懂您喜欢她什么。”
“我倒是觉得那丫头可爱的很，你小时候也是这个模样。”老妇人笑道，牵着万琪的手坐下，“最近越来越犯迷糊了，总是想到过去的事情，特别是看到如灿的时候。”
因为怕师傅一直在洞中闷得慌，万琪特意在洞内打出了一个小窗子。晚上的时候，正好能透过窗子看到外面闪烁的几颗星星。
“真好啊。”老妇人抬头望着上空，倚靠在万琪的肩膀上，“以后，你和如灿姐妹两人，一定要相互扶持。如灿那丫头，打小也都是没心肝的。还是要靠你这个姐姐...”
万琪抬头望着那一角天空。从那一小角透进来的一丝丝风，带给了这封闭温暖的洞穴些许凉爽。
“我会的。”
感觉到耳边传来平稳深沉的呼吸声。万琪侧目看着身侧睡着的老妇人，视线落在她那满头的银发上，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愧疚和心疼。呆愣了良久，将老妇人扶到床上。
万琪坐在床边，一只手抚上了老妇人的脉搏。良久，叹了口气，眼睛中盛满了伤感。
“看来...是要快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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