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林诗诗小声嘀咕道，“又是一个倒霉蛋。”
“什么？”小鹿问道。
林诗诗打着哈哈：“没事儿，看来你们那大夫人对你不太好？”
“嗯...”小鹿有些犹豫，半天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们这一房是戚家远支，只有我和父母三人，跟本家相比差远了。我爷爷还在时，还能靠着本家家主怜悯，每月给我们些银子度日，还算过得不错。可是现在换了家主，我们的日子就艰难多了，只能靠父亲打猎，母亲做些针线活度日。”
戚小鹿叹了口气：“我以前也以为大夫人对我不好。但是转念一想，这么好的机会大夫人都让给我了，看来主家还是惦记着我们的。”
林诗诗：.......这很难评。
“祝你好运。”林诗诗也沉默了，“不过，我听说，这太子风评不太好。”
戚小鹿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还来不及问什么，就看到皇宫里面出来一个嬷嬷，身后跟着好几位，看这衣着打扮，在宫中应该地位不低。
“肃静！”
哄闹的众人立刻噤声，被这一声震慑在原地。嬷嬷从宫城门往外面走，目光凌厉扫视众人。
“我国的官家小姐站左边，三等国的站在中间，四等国以下的站在右侧！”
众人无声地开始站队，怕惹了这位嬷嬷不高兴。有些本国的官家小姐认出，这位就是皇后身边的李嬷嬷，也是皇后的奶娘，在宫中地位非常。
众人迅速站好了队。现在一目了然，在左侧队伍中的姑娘，明显跟右侧的衣着打扮不是一个档次的。
李嬷嬷看众人迅速站好了队，面上还是一脸冷意，板着脸。
“左边的先来，其他两边的跟上。”
根据身份等级的不同，受到的待遇也是有所区别。这条规则即使在这一个小小的太子选妃宴会上也显现地极为明显。
“跟我来。”李嬷嬷抬起眼皮，往这边瞥了眼。
左侧队伍领头的粉裙姑娘浅浅行了个礼，似乎和这李嬷嬷是旧相识，李嬷嬷脸色温和了一些，朝她点了点头。
“这天气穿裙子？”林诗诗瞥了领头的那女子一眼，撅了噘嘴。
虽然修士可以利用修为防御自身，但是她们现在这个境界，这么做属实有点浪费。林诗诗还是喜欢在秋冬把自己裹成粽子，多可爱啊！
“妹妹，你先回去吧。”林诗诗紧紧握住了九棠的手，反正这选妃只是她自己来参加，九棠陪她到这里，也就行了。
“等我哈妹妹，我很快就回去了。”林诗诗小声说道。
九棠脸上扬起一抹笑意：“那姐姐可要早些回来。”
参与选妃的一行人跟着那嬷嬷朝里面走，弯弯绕绕到了一处宫殿前，上面挂着一块牌匾，大书景怡宫三个大字。
“本国的先进来。”本国的姑娘少些，也就五六十人，毕竟京城中那些家族的女儿，基本上都被纳入太子府了。只能挑那些没有结亲的人家，身份地位又不能太差，因此也就只剩了这么些人。
待那些姑娘们进了房门，在队伍后面的太监将门关上，阻绝了外面姑娘们的视线。
林诗诗发现，戚小鹿虽然单纯了些，但是有时候还是挺可爱的——这也难怪，她自小在乡间长大，那里民风淳朴，才把她养成了这副性子。
戚小鹿的本家也是一个三等国中的大官，那国家离尔源也近。
“小鹿，以后你要是来尔源的话，可以来林府找我玩。”
戚小鹿有些开心，重重地点点头：“好！”
几人闲扯着，时间过得也快。
众人又等了约摸半个时辰，门传来嘎吱一声轻响，出来的姑娘们几人欢喜几人愁。不过欢喜的未必都是被选上的，愁的也并非全都是落选的。
“进来六十人。”嬷嬷又对着外面吩咐，正好到林诗诗和戚小鹿。
戚小鹿看起来有些紧张，轻轻扯了扯林诗诗的袖子，两人跟着队伍一起进去。
见林诗诗进了皇宫，九棠默默地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主子。咱咋办？混进去？”
小玉藤蔓晃了晃，有些迫不及待。
九棠走了一会儿，轻轻蹙了蹙眉。脚步忽而一顿，向着人流量最多的闹市区走去。
现在恰逢午时，正是人多的时候。九棠混进人群中，在各个摊贩店铺间来回走动。最后顺着人流，找到了一家皇城最大的试衣间，随手拿起一件衣服，扔给老板一包晶石，就进了试衣间。
老板接到晶石袋子一愣：倒是第一次见，先给了钱，然后去试衣服的客人。
试衣间里还有数十位客人，几人中间用一片片小帘子隔开，在外面只能看到里面模糊的人影。
九棠拉开帘子，随意进了一间。不一会儿，不知从哪儿里传来一声帘子被拉开的哗啦声，一位姑娘迈着轻快的脚步声往外面走。
九棠在原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粒小小的圆球，弹跳出去紧紧地扒拉在那姑娘的裙摆下端。跟裙摆上的饰品完美融合在一起，被姑娘带着一起出了试衣间。
这个角度看不太清姑娘的脸，只听到姑娘刚出了试衣间的门，老板就极力奉承道：
“二公主殿下，这衣服果真和您是绝配，更加衬托地您气质不凡，宛若天下下凡。不！就算是那九天之上的仙子来了，和您相比怕是也要逊色几分！”
“这话说地令人牙酸。”
小玉暗暗吐槽，反正在它看来，什么美人都没有它主子好看。
小玉的声音传到九棠耳中，九棠并未理睬。因为她的注意力全都被二公主接下来的话吸引：
“我等会儿就穿这件衣服进宫，给母后一个惊喜。”
这件衣服是她前两个月就预定了，今天才穿上身，果然不论是布料装饰，还是这做工细节，都让她感到格外惊喜。果然不愧是这京城中排名第一的成衣店！
“喏，赏。”小公主抬着下巴，满脸骄傲，这掌柜可是夸到她心坎上了，冲着那两位服侍在身侧的婢女道。
带着两位侍女上了店外的一辆马车，扬长而去。
半个时辰后，掌柜才想起来有个刚进门就拿钱买衣服的客人，他可是很久都没见过这么爽快的客人了。
但是那客人有些奇怪，这都一个时辰了，怎么还没出来。
“烟儿。”老板吩咐他那刚刚五六岁的小女儿，“去看看里面有没有那个客人。”
随即将九棠那平凡的样貌细致地描绘了一下，烟儿进去找了找，出来摇摇头：“没有呀。”
掌柜有些奇怪，随即想到可能是客人太多了，什么时候出去了也说不定，于是便没有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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