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了。”
马周看着方启，然后说道：“这个价格太低了，不能这么卖，一斤十文的价格太低了，会出事的。”
马周顿了顿，然后对方启说道：“你这是要断绝天下盐商的路，让他们彻底无路可走，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这样做，我们会倒霉的。”
“可是价格高了，这天下的百姓还怎么吃盐？”
方启看着马周，然后说道：“我希望，这天下的盐价，永远恒定在一两文钱一斤，而不是一百文一斤，我定价十文已经是做出了让步了。”
“……”
马周惊呆了。
卧槽！
太狠了吧。
现在市价一百文一斤的盐，你要把价格给压到一两文一斤？
这尼玛的是想要上天啊！
五姓七望，哪家不卖私盐的？
你这是一下子就把人家的路给砍了啊！
这盐可是一大笔财路啊。
众所周知，盐乃是生活必备品，所以买盐，乃是一个发家致富的路子，当盐价变成了一两文之后，这些人还怎么挣钱？
方启这是要一下子斩断所有人的路啊。
甚至是官盐，也要一并斩掉。
盐可是大唐国库的一笔不菲的收入。
“你这样做，不仅是得罪了五姓七望，也是得罪了皇室啊。”
马周对方启说道：“你这样子不行的，这样子会直接站在了天下的对立面。”
“我怎么可能搞得出那么多的咸鱼，天下人这么多，我就算是拼了老命，也搞不出这么的盐的，顶多就是搞定整个长安罢了。”
方启对马周说道：“而且，我这店，背后的人可是太子，你认为我会得罪朝廷吗？你们是给太子打工的，所以腰杆子要硬！”
太子？
马周听到这个顿时就一愣。
太子会卖咸鱼？
这不会吧？
“这咸鱼是太子殿下卖的？”
马周有些狐疑的看着方启，有些不解的问道：“太子殿下为什么要这么做？”
说道这里，方启还没有开口，这个时候马周又说道：“我明白了！太子这是想要将盐收归国有！
大唐开国已经十多年了，盐铁官营还没有做到。
太子是想要将世家豪门手中掌握的盐铁收归国有，但是却不想大动干戈。
若是直接动手的话，会被世家豪门联合抵抗，所以选择了使用这种方法。
想要温和的解决这个问题！”
“……”
方启看着马周，有些懵逼。
这尼玛的脑补啥呢？
我不过就是想要赚钱，把太子拉出来扯大旗罢了。
你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反驳。
算了，随便你怎么想好了。
方启对马周说道：“好好干，这咸鱼卖完了，就去泾阳县东南的渭水河畔拿咸鱼。”
“？？？”
方启说完之后，刘莽脸上顿时浮现出了惊愕的表情。
“长孙家的那座毒盐山？”
刘莽是做牙人的，他对这一块相当的熟悉，方启说完之后，他就想到了那座毒盐山。
那可是一个臭名昭着的毒盐山，当初那毒盐山还在太原王氏的手中，那个时候太原王氏还不知道那是毒盐山，提取了盐，然后出了事。
只不过这个事情被太原王氏压了下去，等到大唐开国的之后，这毒盐山被太原王氏以对赌的形式输给了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拿到了这个毒盐山的时候，一开始也是相当的兴奋的，可是后来，他们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长孙无忌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还被太原王氏嘲笑了很长一段时间。
所有人都知道了那个毒盐山的事情，卖又卖不掉，留在手里，每年还要给一大笔的盐税，简直就是坑爹的东西。
作为一个牙人，他自然是知道这个东西的。
现在一听方启的话，顿时就想到了这些咸鱼是用什么东西做的了。
他直接就快哭了。
“这咸鱼不会是用毒盐山的毒盐做的吧？”
刘莽一脸绝望的对方启说道：“这毒盐制作咸鱼，吃了会死人的啊！这买卖我们做不成了啊！”
“……”
方启看着刘莽，过了一会儿说道：“放心好了，这盐里面的毒，我都已经清理掉了，当初我拿到这毒盐山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这盐里有毒，我既然要做买卖了，自然是将毒已经清掉了。
而且，老马刚刚也尝了的，你看他不是好好的吗？”
“真的吗？”
刘莽一脸惊愕的看着方启，然后说道：“你当真将盐里面的毒去掉了？”
“放心好了，如果不放心的话，你可以尝一尝。”
方启笑了笑，对刘莽说道：“我这盐，可比现在的盐要好很多的，不仅将盐中的毒除掉了，甚至还把一些苦涩的东西给除掉了，留下来的可是纯粹的盐，没有一点点苦涩的味道。”
“……”
我尝个锤子啊！
要是有毒怎么办啊！
我可不想死啊！
刘莽想了想，然后看向了马周：“老马，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我去给你订口棺材？”
“……”
马周听了这话，顿时浑身都感觉不太舒服了。
订口棺材？
你这是盼着我出事啊？
“老刘，你别想了，这可是太子的产业，要是出事了，可是大事！”
马周看着刘莽，然后说道：“既然太子殿下敢卖，这就证明了这盐是没有毒的，可以放心的卖！”
“对哦！”
刘莽突然惊醒。
这可是太子的产业。
太子的产业怎么可能会出事呢？
要是出事了，太子可就完了。
不！
不仅仅是太子完了，整个大唐皇室都会给太子背锅。
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刘莽顿时就明晓了一切。
“好了，我不跟你们多说什么。”
方启摆了摆手，然后对马周说道：“老马，我来教你一些东西，以后做账的时候，尽量用我教你的东西来做。”
方启很快就将阿拉伯数字，还有一些简单的四则运算的方法交给了马周。
马周听了方启的这个方法之后。
整个人都愣住了。
卧槽！
这方法比算筹好用多了。
“真不愧是做出春江花月夜说出那四句惊世之言的人，马某服了。”
马周对方启作揖，然后说道：“您的才华，让马某惊叹，尤其是您还未及冠，本来马某以为自己的才华世间少有，今日见到您，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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