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可安下意识地站住了，回头去看。
只见一个满脸胡子的中年男子，正对着一个老头叫着。
原来不是喊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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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继续向里边走去，找了个靠窗子的位置坐了下来。
满脸胡子的中年男子，来到老头面前：
“不是告诉过你，以后你都不要来了吗？今天怎么又来了？我们这里可不是打发要饭花子的地方。快滚吧。”
老头也不生气，只是佝偻着身子，点头哈腰地说道：
“你抬抬手，就让我在这边上靠着暖和暖和，我一会儿就走。”
“不行，你站在这里，影响我们招呼客人。还是快走吧。”
老头向里边看了看，他看到郁可安了，就朝郁可安走了过来。
“我和这姑娘坐一桌，你就没权力赶我走了。”
那满脸胡子的中年男子看了郁可安一眼，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郁可安也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端起茶杯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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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有些讪讪地，不好意思地坐了下来。
这时候，茶楼里又断断续续地来了不少客人，郁可安的左右两桌，都坐上了人，他们隔了郁可安这桌，居然还能聊得很热乎。
“你们听说没有，北边冰原又有热闹看了。”郁可安左边的人说道。
右边的人看过来：“不知道是什么热闹啊，反正没事儿，我们也跟去看看啊。”
“听说又有人提起了以前那个传说，说是最近那个火岩洞，里边的火浆又开始喷火了，说不定，就是那个灵火在做怪。
很多炼器师都想去那里，看看是不是有火种。如果能找到火种，那可就发财了。”
“唉，这么说，这也不是谣言了？”
“怎么可能是谣言呢，我和你说啊……”
这人隔着桌子，现在感觉不太方便和那边的人说话，他就看着郁可安。
郁可安多识时务啊，她立即端着茶杯，和那个人换了桌子。那老头也跟着郁可安坐到另一张桌子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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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人都看向郁可安，郁可安就当没看见。
凑到一起的两桌人继续聊天：
“咱们红雪城炼器工会的人，已经在准备了，听说明天就要出发了。
还有啊，民间也组织了不少队伍，还有佣兵工会，也组织了好几支队伍，保护几个大家族前往。
如果你感兴趣的话，也可以跟在他们后边去啊。”
“唉，我也就是听个热闹罢了，哪里能真的去？我又没有那个能力，再说，家里也真的走不开。你去吧，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回来讲给我听。”
“那是必须滴啊。吃完饭，我就要回去准备了。”
这时候，茶楼的小二走过来，问郁可安：
“姑娘要吃点什么啊？”
郁可安愣住了：“茶楼还可以点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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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我们这里是吃喝住一条龙服务。”
郁可安正在想着要吃点什么呢，她边上坐着的老头就说道：
“姑娘是第一次来红雪城吧？”
郁可安点头。
老头说道：“那有道菜你一定要尝一尝。那可是我们红雪城的特色菜啊，你在别的地方是吃不到的，你点一盘吧。”
郁可安点点头。
老头就对小二说道：“来一盘爆炒灵羊肉。对了，既然点了灵羊肉，怎么能没有清蒸雪灵鱼呢，这两道菜一起吃，那味道可是绝配。”
老头看郁可安没有反对，就对小二说：
“再来一盘清蒸雪灵鱼，再来五张大饼一盆汤也就差不多了。”
小二看郁可安还是没说话，这是默认了。他就一边说着菜名，一边往厨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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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可安打量着屋子里的人，很多人在小声地嘀咕着，还有的人在轻声争论什么，看起来，应该都和那个消息有关。
茶楼上菜的速度还是很快的，这边刚刚点完菜没多久，那边小二就端来一个托盘，放下两盘菜，五张快有小锅盖那么大的厚厚的饼，还有一盆汤。
“你请慢用。”
说完，小二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郁可安早就看出来，这老头是饿了，想在自己这里蹭饭。
其实郁可安不太饿，她继续慢条斯理地喝茶。
老头等了半天，还不见郁可安动筷子，就问道：
“姑娘怎么还不吃饭？”
郁可安笑了：“怎么，你们这里吃饭有时间限制啊？”
老头有些不好意思：“那倒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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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可安又说：“我还不太饿，我要打包带走，你随意啊。”
郁可安说完，就要把这些东西装起来。
“等等。”
老头也顾不得面子不面子了，他看着郁可安，真诚地说道：
“姑娘，其实吧，我是想和姑娘要个大饼，家里老婆子还有小孙子，已经一天没吃饭了，再不弄点吃的，他们就要饿死了。
没办法，我才来到这里。我以前是佣兵，专门给人家护镖的，现在年纪大了，也没人用我了。孩子还小，老太婆又有病。”
郁可安叫道：“小二结帐。”
小二跑了过来，看到这没动筷子的菜和饼，“这……”
“我打包带走，结帐吧。”
“好嘞。一盘爆炒灵羊肉六十个铜币，一盘清蒸雪灵鱼七十个铜币，五张大饼四十个同币，汤是三十个铜币，一共是二百个铜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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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可安付了钱，从戒指里拿出一个大食盒，把这些东西都装了起来，叫老头提着：
“走吧，去你家看看。”
“好，好。”
老头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感叹，自己的眼光还不错，这姑娘一看就是个和善人。
如果她把这些吃食送给他，他们家至少两天不用再挨饿了。
穿街越巷，来到一个破败的小房子前，老头先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爷爷。”
屋里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娃，向老头喊道。
看到老头手里的东西，就跑过来说道：
“爷爷，我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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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看向郁可安，郁可安点头：“吃吧。”
老头立即眉开眼笑地打开食盒，叫道：
“老婆子，快起来吃饭，这可是咱们前街那座茶楼里的名菜啊。这位好心的姑娘请咱们吃的。”
破床上的老太太，一边咳着一起直起身子：
“先给豹儿吃吧，他饿了好久了。”
老头抹了把眼睛：“都吃，都吃。”
他拿出一张大饼，给老太太和小男娃一人掰了一块。然后去找了几双筷子，递给他们俩：
“吃吧。”
老太太看着老头：“你怎么不吃？”
“我不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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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眼泪掉了下来：“两天没吃饭了，你不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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