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该习惯的，没什么大不了。
顾照玩得嗨，此刻还在在红馆醉的不省人事，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向嘉木停了一瞬，声音在寂静的走廊清晰：“……别想太多。”
“……………”
虽然他没有看那份文件夹里的内容，但从程西瑜郁郁不结的态度中隐约猜出了些许——
程母可能参与其中。
事情已经过去了，再抓着不放也没有意义。
程西瑜静静立在房门口，良久，输入密码。
智能锁应声而开，一丝亮光透过缝隙溜出来，
家人有人。
怎么会……
程西瑜维持了一整天若无其事的表情渐渐崩裂，他面色苍白，僵硬的推开门，
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像是一团柔软美好的光晕，不再是漆黑冰冷一片。
他不敢向前，怕不小心打破这好梦……
江姝端着最后一道菜从厨房出来，看到程西瑜时愣了愣，
室内温暖如春，周围倍光晕遮住，只有江姝，她静静立在这团美好的梦境中央，米色粗线针织毛衣，清灰色棉质长裤，顺滑的黑发轻轻挽起，像只家养的清冷狐狸……
…糟了……
醉意渐浓，心跳如鼓间，程西瑜心里只闪过这两个字。
原本的一切都做罢，那些放弃、不再打扰的话都已不作数，江姝只是轻描淡写的站在这，他就会爱她。
程西瑜声音沙哑：“……还没到三天。”
“嗯。”她笑了笑，把菜放到桌子上：“吃饭了吗？”
“还没到三天……”他近乎执拗的又重复了一遍，紧紧盯着她：“为什么回来？”
他走近了，江姝才闻到一股浓重的酒气，眼底闪过一丝情绪：“……你喝醉了。”
话音未落，程西瑜逼近两步，把她抵在沙发上，伸手捂住了江姝的唇角，
薄荷香和红酒的香气融合在一起，渐渐浮动在两人周围，江姝清冷的桃花眼微微一动，程西瑜觉得自己有些醉了。
他抵着江姝的额头，认认真真的看着她的眼睛：“……江姝，你为什么今天回来了？”
告诉我……你是为了我。
江姝没有回答，程西瑜靠的太近，她感觉自己身上沾染上了温热的红酒气息，
不难闻，很醉人……
江姝想说话，唇却被他捂着，她摇了摇程西瑜的手臂，力道松了些，
她开口说道：“顾二少说——”，话还没说完，又被程西瑜皱着眉捂上。
江姝：“？”
“再想想，怎么回我。”他绷着一张脸，眼底醉意深沉，虚虚实实落在她身上，认真说道。
这个样子的程西瑜褪去了冰冷淡漠的外壳，
有些………幼稚。
江姝垂眸也很认真的想了想，半晌，又轻轻摇动一下他的手臂，
“…我来给你送礼物。”
江姝顿了顿：“生日快乐。”
“…………”
“……生日快乐，程西瑜。”她忽然笑了笑，清冷漂亮的桃花眼有些湿润：“没有生日蛋糕，但我带了礼物。”
她语气中带了点罕见的俏皮：“你要看吗？”
“…………”
程西瑜眼底微红，紧紧盯着她：“要。”
“你这样，我没有办法去拿。”，他半个身子都抵在江姝身上，她有些无奈推动一下，却没有推动。
程西瑜执拗：“就这样拿。”
江姝：“…………”
和一个醉鬼没办法交流。
她无奈抬抬眼皮：“看阳台。”
月色照入阳台，是怒放的鲜艳山茶。
油画般的绿色和红色交杂，半山别墅平原上的晃动的山茶香气风吹到了阳台，也吹到了他心上……
只是山野笨拙，她最鲜活。
江家院子里有许多花，无人浇灌，开的参差不齐，江姝仔细打理了一番，剪掉横出的枝节和凋谢的花朵，
从一众开的或大或小的鲜花中，江姝仔仔细细把最好的几朵挑了出来，在清晨的火车，从塘里一路带到南市。
“你什么都不缺，我也不知道送些什么好。”，
看他不说话，江姝不确定的问道：“你不喜欢吗？”
“喜欢。”，眼眶温热，他有些狼狈的低下头：“很漂亮。”
山茶花和多头玫瑰并列在两边，红的热烈，橘的浪漫。
他又说了一些话，声音太小，江姝没有听清，紧紧抱着她。
“江姝…安分点……”
江姝怔了怔，他声音低哑：“心跳，很快。”
江姝：“我？”
程西瑜：“我。”
“……………”
她缓慢抬手环住他劲瘦的腰。
饭菜的热气变凉，两人都没有想起来，程西瑜呼吸急促，埋头在她脖颈处，钟表滴滴答答的走着，
他的酒量实在不算好，意识昏昏沉沉的，江姝以为他睡着时，他又会是不是闷声说两句话，
江姝中午只在火车上吃了一点面包，现下缓过来，才感觉到胃部空空，偏偏程西瑜醉了力气还很大，一察觉她动就会抱得更紧，
她安慰性的拍了拍程西瑜的后背低声问：“我送你去房间？”
他也不知听没听到，动了一下，还是没有放开。
“程西瑜……，饭菜要凉了。”，
“………………”
程西瑜还是没动，
江姝声音很轻：“我有点饿了。”
“………………”
抱着她的手臂僵了一下，随后不情不愿的松开：“我也没吃饭。”
他一本正经：“顾照做的蛋糕很难吃，我就吃了一口。”
远在车上醉的不省人事，被向嘉木送回顾家的顾照突然打了个喷嚏，咕哝了一句，然后翻个身继续睡。
江姝：“……………”
矜贵冷漠的程西瑜说着告状的话，气势也还是在的。
嗯，很有骨气，就吃了一口。
江姝没忍住，眉眼动了一下：“我去把粥热一下，你先别睡。”
“好。”
她在厨房搅拌着青菜白粥，正襟危坐在餐桌旁的程西瑜喊她的名字：“江姝。”
“嗯。”江姝应了一声，程西瑜又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程西瑜又开始叫她：“江姝。”
江姝不明所以，又应了一声。
刚应完没一会儿，那边程西瑜又喊了一声：“江姝。”
江姝：“………”
没听到她的声音，程西瑜加大了声音：“江姝！”
“…………”
她轻轻叹了口气，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不能让程西瑜喝酒。
这个念头来的措不及防，江姝搅拌白粥的动作顿了顿——
她竟然想着——能和程西瑜有以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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