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绝对治愈的说法，不过会越来越好，而且吃什么『药』都不如加强锻炼，所以只要坚持每天一个小时的锻炼，一段时间后，一定会让你觉得大有收获，那时你就用不着来找我了。”
听着凌旭晨不厌其烦的对病人的鼓励，席韬略的眼眸中闪掠起一抹疑『惑』。
他负责的这条线因为有了明确的方向，所以实际上比季晴雪那里的调查更早锁定了凌旭晨。
不过完全专注在破案本身的席韬略并没有贸然行动。
更没有直接向方熠汇报。
他决定一定要拿到更准确的蛛丝马迹。
在对凌旭晨多方面调查后，席韬略决定亲自来会一会此人，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所以纸上的资料怎么都不如亲眼所见。
一大早席韬略就来医院排队，但是没想到在他前面已经有二十多人，于是他就装成一个心情忐忑的初来者不断和那些病人聊天打探。
得到的答案当然是一致的好评。
——凌医生是这家医院最好的医生。
——虽然凌医生年纪轻，但是医术真的不得了，什么病都能看。
——就是，上次我小孙子拉肚子了三天，看了好几个医生都不行，结果凌医生一帖『药』就治好了。
席韬略觉得很奇怪。
凌旭晨不是外科医生吗？怎么头痛脑热腹泻都来找他？甚至还有孕『妇』来找他？
为什么？
——因为凌医生还是个中医。
有人这样回答。
中医？
一帖『药』？
席韬略猛然觉得大有文章。
说实话，他一点也不信什么中医，或许华国的历史曾经出过着名的中医，那时的医术也绝对冠绝整个世界，但是随着西医的科学『性』以及中医的没落，席韬略真的觉得现在的中医都是江湖郎中。
随随便便开一帖吃不死人的『药』，治好了是本事，治不好那也是患者的事。
所以席韬略已经将凌旭晨冠上了江湖郎中的帽子。
等到排队到了诊断室，亲眼见到凌旭晨看了两个病人，他又觉得刚才的断论太武断。
这个凌旭晨完全就是个讲究科学的真医生。
一切都以诊断为依据，没有一句信口开河，云里雾里的话。
更没有那些“老军医”什么一指搭脉的手段。
有意思！
席韬略这样想的时候，轮到了他。
“胡军。”
看了一眼病历卡和社保卡，凌旭晨带着亲切的笑容问道。
这个身份当然是假的，为了破案的需要，随时转变身份对他们这些特殊的刑警来说当然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是，凌医生。”
凌旭晨又看了一眼社保卡上的照片，蹙了蹙眉，随即呵呵一笑。
“你很年轻嘛，和照片上不大像。”
席韬略吓了一跳，对凌旭晨又加了几分重视。
事实上这个身份是临时决定用的，照片的确和他本人有些差别，没想到这个凌旭晨竟然一眼就觉得有问题。
不对，为什么他这么重视细节？
是在担心什么吗？
“是吗？不过也正常，大家都知道，这种身份证之类的照片拍出来都是一个模子，凌医生说老还是客气的，直接说像牢犯更妥当。”
“也是。”凌旭晨哈哈一笑，“我的身份证照片也像个牢犯。”
看到他将此事扔在一边，开始详细、认真的检查报告，席韬略又觉得刚才的想法是不是有些过分？
现在看来，凌旭晨刚才的那句话完全就是随口一说，是为了消除看病者的紧张而为。
“你没病，很健康。”
凌旭晨的笑容忽然消失，抬头疑『惑』地看向席韬略。
“啊！真的！那可太好了！”席韬略脸上的神情一点也不像伪装，完全就是惊喜交集的自然流『露』，不好他的眼眸中很快就多了深深的困『惑』，“医生，不对啊，那我最近怎么老是觉得浑身不舒服？”
“浑身不舒服？”凌旭晨显然吃了一惊，不过很快就笑了笑，“那你具体说说。”
“浑身无力，不是这里疼就是那里酸麻。”席韬略一边说一边在身上『乱』指，“还有就是睡不好觉，晚上老是做噩梦……”
“早上老是睡不醒，爬不起身。”
凌旭晨的神情变得凝重。
“胡军是吧，你的病我看不了，你也不该到我这里来看，我看你去挂个内科的号，去那里看更合适。”
“不行，凌医生。”席韬略着急起来，“我可是慕名而来，都说您医术高超，包治百病，我谁都不信，就信你。”
凌旭晨脸上一红。
“这都是谬传，我可没这么大本事，也不是什么老军医，你可别瞎说。”
“不会不会，这么多人都说您行，那就绝对不是胡说，您就给我好好看看，我绝对依照您的吩咐打针吃『药』。”
凌旭晨的眼神变得认真无比。
“胡军，我可对你说，打针吃『药』可不是治病的最佳方法，通常病源发展到一定地步，那才能打针吃『药』……”
“而且你的检查报告上真的一切正常，我看不出有什么病。”
“那我怎么老是没精神。”席韬略困『惑』无比，“会不会得什么绝症？”
“别『乱』猜疑。”凌旭晨轻笑，“『乱』猜疑也是生病的一种根源，好吧，你对我说说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最近有什么烦心事。”
席韬略开始睁眼胡编。
什么诸多工作繁忙，工作不顺利，情感有问题的事全加到身上，啰里八嗦足足说了二十分钟。
凌旭晨一点也没有不耐烦，认真聆听，时而还问上几个简单问题。
这种表现让席韬略暗暗叹服不已，心中更是对这桩案件始作俑者是凌旭晨的想法变得深深怀疑。
“你没什么病。”凌旭晨最后总结，“就是最近压力有点大，这样吧，我开副『药』，你吃七天，看看有没有效果……”
“没有效果的话我们再仔细为你做次检查。”
“好好好。”
席韬略连连点头，心中却忽然闪现一个念头，对于凌旭晨所开的『药』立时无比上心。
“凌医生，什么『药』。”
凌旭晨一边写『药』方，一边笑着说道：“毒『药』，你最好不要吃。”
“开玩笑。”席韬略打了个哈哈，“凌医生可真会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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