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女人也睡下了，我便沿着记忆中的路回到了宴会场地。
还好镜头移动速度还挺快，我到这里的时候宴会还没结束。
不过上头飘着个大茧子，下边的人居然还能热火朝天，真是一点都不担心。
我转了一圈，找到了祭司，他正和药剂店的老板一块倚在密道口，冷眼旁观这群人的狂欢。
虽然疯狂，但这些人也有点眼力见，没有来打扰祭祀大人，这边出现了一个空区域。
“塔格里，你觉得今天的祭祀办得如何？”药剂店老板小声询问身边的祭司。
塔格里冷笑一声，回答道：“自然是好极了，这群蠢货，还真相信什么永生。”
“那你就相信那个神明许诺你的神使之位？祂若有祂描述的那种威能，为何会落魄到寻求你一个凡人的帮助。”老板眯起眼，看向人群的眼神分外微妙。
“我当然不信，只不过，我更想要智慧教会覆灭。”塔格里眼中流露出恨意，“而且我有办法针对这位所谓的神明，只要一把凯奇那个家伙拉下来，我就出面当一回救世主。”
“你可真疯狂，万一玩脱了呢。”
“不可能。”
闻言，老板也不再言语。
他这位好友，不知道从哪个遗迹里发现了这个“神明”，便疯狂地想利用祂搞垮智慧教会。
具有极强传染性的瘟疫，便是这位神明携带的权能。
老板暗自摇了摇头。虽然他也只是个凡人，从来没有接触过神明，也不了解神明的威能，可是瘟疫这种东西也能是权柄吗，又真的会是神明所拥有的吗？
他看着好友一点点沉沦，无数次想试着拉他一把，可惜都以失败告终。
现在自己也被拉下水了，又还能如何呢，陪他疯一次吧。反正以那位骑士的能耐，自己这位好友估计翻不出风浪。之前那次尝试性传播，不也被好好地控制了。
就算神明现身，祂的能耐，又如何比得过接受光明之神恩惠的圣耀骑士。
更何况，世人都知晓光明女神就是智慧女神，保不齐那位圣耀骑士接受的不只有一份传承，不然何必把教会以智慧为名。
再次侧首看了看友人的脸庞，老板收敛好心里的想法，轻轻说了句：“有件事未曾告诉你。”
“嗯？”塔格里疑惑地转过头。
“这里已经被发现了。”
塔格里的反应很快，短暂的震惊后就脱口而出：“你背叛我！”
“是的，抱歉。”老板干脆利落地承认了。
塔格里一下子站直的身子，手中出现一把利刃。
“费卡阁里，你我结识二十年，我一心把你当成好友，甚至打算把真正的永生秘法分享给你，你居然背叛我！”
塔格里极力平复心情，脸上的表情呈现出一种扭曲的样态。
“你恨我背叛你，就杀我泄愤吧。”费卡阁里还是一副冷静的姿态。
匕首的寒光闪过，却停留在离他颈动脉1寸的位置上。
塔格里深深吸了口气。
“和我离开，等他们来了，你也一样会被清算，难道你还觉得他们会留下你这位‘功臣’？”
费卡阁里的眼中闪过意外，神情复杂起来。
“怎么，不生气？”
塔格里反而笑起来，一把扯住他的领子，双眼死死盯着他。
“你怎么可能背叛我，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人进来了对吧。你想帮我，可是我不需要你这种帮，跟我走，我不会怪你的。”塔格里的声音渐渐开始颤抖，语气却很是坚决。
只不过，任谁来了都能看出他眼中现在的哀求。
他只有这一个好友，他们畅谈过理想，并肩游历过大陆，一起看过三日凌空的奇景，一起进入过充满魔兽的遗迹冒险。
为什么好友现在会不支持自己呢，明明他也是被这个新兴教会影响的旧贵族，明明他因此落魄，只得做一个小小的药剂店老板。为什么他一点都不怨恨那个破坏国家制度，颠倒阶级的疯子。
塔格里想不明白，他想先把好友带走，再和他好好讲。
费卡阁里任由他扯着自己，只是淡淡的说：“所以我还有后手，他们以为我们全都聚集在这里了，以为把我们一网打尽，自然会放松警惕。”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是会帮我的，我的挚友。”塔格里放开了他，眼中满是激动。
“你是旧贵族的领头人，他们抓了你，若是判你死刑，旧贵族深感危机，绝不会罢休，定要扯下教会一块肉来同归于尽。”费卡阁里拍了拍塔格里。
“所以，你不会死，但是可能会被关一辈子。我不希望你失去自由。”
“费卡阁里你想……”塔格里意识到了什么，但是话语被突如其来的爆炸声截断。
只见中央的的巨大茧子突然爆裂开来，猩红的血雨洒落下来，把下面的信徒们浇了个透。
他们都被这一变故惊到了，全部呆呆地抬头，看着上方的“神明”。
只见一根洁白无瑕的羽毛出现在原地，那只诡异的“神明”却完全不见踪影。看来这根羽毛就是导致虫茧爆裂的罪魁祸首。
“吾神怎么……？”
“吾神应该只是离开了吧？”
“这根羽毛是吾神的恩赐吗？”
信徒议论纷纷，直到有人提出这根羽毛是神明恩赐的时候，人群突然安静了一瞬，然后爆发出更大的吵闹声。
“那是我的！我是吾神最忠诚的信徒！”
“你放屁，那是我的！我才是！”
“都滚开，别逼我动手！”
那边吵吵闹闹，塔格里和费卡阁里对视一眼，知道那边的人进来了。
“费卡阁里，你究竟想……”这一次，他的话还是没有说完。
只不过，这次不是因为又有什么大动静，而是费卡阁里直接打晕了他。
他怎么会想到自己的好友突然动手呢，所以丝毫没有防备。
费卡阁里看了看人群，确定这群疯子都在争抢羽毛，无人注意他们，就沿着密道离开了。
把塔格里好好藏在药剂店的暗室里后，他又给他服用了一些药剂，确保他几日内不会醒来，并且不会饥渴。
费卡阁里换上塔格里的服饰，再次回到了那里。
我的镜头一路跟着他，把全程看得清清楚楚。他再次出现在灯光下时，脸已经变成了塔格里的样子。
我的内心有点复杂。
这个家伙，想要替人顶罪啊。可是如果塔格里醒了发现自己的好友顶罪了，必然也不会甘心，还是会针对破镜子他们，还是会落得原来该有的下场。
他难道想不到这一层吗？我很疑惑。
不过药剂真的是很神奇的存在呢，能做到那么多效果，连定向换脸都行。
信徒们还在疯狂想办法拿到空中的羽毛。
我突然想到，之前倩影姐姐说自己是鹤，那这根羽毛会不会和她有关系。
就在我这么思索时，异变突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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