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元存海的话语，方辰沉默了一下。
一个生活在战争中，亲眼目睹过战争悲痛的人。
在经历了长时间的战争吼，内心开始迟疑，开始绝望动摇。
“我可以理解你的动摇。”
“但是你不该选择将人族的一切情报出卖。”
半晌后，方辰抬起头，看着元存海，很是认真地开口。
“或许吧。”
这次元存海没有反驳，只是苦笑了一下。
“你对万族了解有多少？”
沉默了一下，方辰目光灼灼地看向元存海。
“万族……”
听到这话，元存海的目光陷入了沉思。
“我曾经问过恩师，恩师说过一点。”
“其实包括你之前遇到的精灵族在内，全部的万族，本质上，其实也算是蓝星的土着生灵……”
元存海缓缓的开口。
“你说什么？也是土着？”
话语还未说完，就直接被方辰打断。
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元存海，方辰的瞳孔猛然大张。
看到方辰这反应，元存海点了点头。
“后面我抱着克里斯蒂的尸体去找到恩师的时候，他也提到过。”
“不过具体的他没有多说。”
元存海想了想，认真地开口。
这话落下，方辰的内心顿时泛起了滔天巨浪。
所谓的万族至少曾经也是蓝星的土着生灵？
那万族口中的大清洗计划，却又为何是清洗蓝星的土着人类？
到底发生了什么？
方辰突然感觉脑子有点乱。
思索了好一会。
“那你对李长生的了解有多少？”
方辰抬起头，沉声地开口。
“在我心目中，至少在我还没被禁闭之前。”
“我是一直觉得，恩师就是一个拯救蓝星的圣人。”
元存海的眼中流露出回忆的神采。
“恩师当时不止收养我一个，还收养了几名孩子。”
“那时候我们每天都在恩师的监督下训练，学会怎么面对敌人，学会怎么击杀异族，怎么在残酷的每一天活下去。”
“在当时，恩师真的把他的一生心血都付出在抗击异族上。”
“经常听到他说的话，是欲戴皇冠必承其重，他身为蓝星最强者，有义务将来犯的异族击退。”
“那时候在我们这些人心中，恩师他真的是一个心怀天下的救世主。”
元存海一字一句轻声的开口。
每一个字的落下，都是那么轻柔，却又那么铿锵有力。
听着元存海的话语，看着元存海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神中流露的光芒。
想到自己之前转职成病毒天王的时候看到的那一幕。
方辰叹了口气。
或许，李长生一直走下去，最终会真的是一个救世主吧？
可惜，世间哪来的救世主？
“在我即将遇到克里斯蒂的时候，我听说恩师带头，前去蓝星外阻拦那些异族神明，然后大获全胜，听很多人说，很多异族神明低下头，老老实实答应以后不进犯蓝星。”
“当时人族这一方都很是振奋，觉得异族的末日很快要到来了，蓝星终于可以扫除异族了。”
“除了我，长达数百年的战争，我真的累了。”
元存海依旧徐徐地开口。
“但是你累了你可以什么都不说，为何你选择做出倒戈一击的方式？”
方辰紧紧盯着元存海的目光。
这也是方辰最不能理解的。
怎么都好，那都是个人的自由。
但是将整个族群的情报出卖，直接将人族的战果亲手摧毁，是不是太过分了？
这话落下，元存海低头，沉默了下来。
“这么多年的血与火洗礼下来，我的内心只渴望找到一片宁静。”
“当我发现在克里斯蒂那，我能够放下一切，真真正正做我元存海，而不是各种荣誉的狗屁英雄。”
“我就只想和克里斯蒂一直在一起，其他的什么也不管不顾。”
半晌后，元存海抬起头，一字一句地开口。
听到这话，方辰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
“可你还不是被异族围杀了？”
“大夏自古以来，叛徒有个好下场？”
目光看着元存海，方辰淡淡的开口。
这番话落下，元存海深吸了一口气。
眼眸中精芒来回闪烁了很久。
最终，元存海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想了解什么。”
“在我和克里斯蒂在一起一段时间后，我就从一些异族高层那里听闻事情出现了变化。”
“好像说是什么计划变动，有谁苏醒了过来，正在赶来蓝星。”
“在我还准备探听其他的时候，异族那边就对我进行围剿了。”
“之后，我身死，等我再次醒来，面前就是克里斯蒂的尸体了。”
“我就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去找到恩师，果不其然，恩师回来了，但我将克里斯蒂的尸体抱到恩师面前，换来的是恩师的拒绝并且将我关禁闭。”
“说句老实话，我是第一次见到恩师那样暴怒，甚至，我当时在恩师的瞳孔中看到了绝望。”
元存海缓缓地开口。
听到最后一句话，方辰的内心震了一下。
如果真这样的话，那就是李长生在最后遇到了什么让他绝望的事。
按照时间脉络来看。
就是李长生前半生以天下为己任，多次抗击异族，被蓝星所拥戴。
最后在异族神明出动的时候，李长生率领其他序列者在蓝星外将前来的异族神明挡下，并斩杀无数，逼得异族神明低头。
就在这时候，另一尊李长生无法抵挡的强者出现。
并且，在与那名强者的交战中，或者在那名强者的故意为之中，李长生看到了什么。
绝望下的李长生放弃了抵抗，回到了蓝星。
那当时李长生究竟看到了什么？是什么才能够让李长生这样的人都感到绝望？
而且想着想着，方辰的脑海中莫名出现了哈迪斯的身影。
因为哈迪斯曾经说他和李长生交手，最后逼得李长生低头。
跟哈迪斯有关？
方辰的脑海中接连闪电般的划过数个念头。
“后面的就是我之前说的了，等我从那个禁闭的小世界中逃出来后，我就发现整个世界大变样了。”
“然后我发现多出了一个长生殿的组织，并且里德尔也在长生殿里。”
看着方辰，元存海徐徐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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