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可还记得陛下因何闭关?”嬴乾有种不好的预感。
姜明叹了口气：“自然记得，在迷失沼泽被邪魔偷袭所致。”
“国师怎么看?”嬴乾沉默一阵后，缓缓说道。
姜明神情淡然：“静观其变，嬴乾长老可先行回去准备，如有意外，我会出手！”
嬴乾微微颔首，姜明与他同为五命天尊，若是联手，大秦明面上几乎没有敌手。
“回宫后，嬴乾长老还需注意陛下的动向，以防邪魔作祟……”
姜明想了想，交代道。
“好，有劳国师了，告辞。”
嬴乾一拱手，起身后袖袍一挥，身形消失在高台上。
姜明见嬴乾离去，默默地品着茶，目光一斜，注意到皱眉沉思的姜太宇。
“少族长可是有什么疑问?”
姜明放下茶杯问道。
姜太宇拱手后说道：“姜明太上，我听你们的意思，怎么秦皇出关不像是好事啊？”
姜明眼神一黯，叹道：“少族长，你有所不知啊，秦皇当初伤势极其严重。”
“不得已才选择闭关静养，天尊境的道伤，岂是一年就能修养好的！”
“太上的意思是……”
姜太宇闻言，隐隐猜到答案，瞳孔微缩。
“秦皇可能已经不是当初的秦皇了……”
姜明微微颔首，幽幽道：“当然也只是可能，我曾为秦皇卜过一卦，其会有一次大劫，度过则道途坦荡，圣境可成，度不过……”
“会怎样?”
“身死道消，魂归天地！”
姜明淡淡道。
姜太宇默然，不禁道：“秦皇有多大几率度过此劫呢?”
“世间万事，岂有算尽的道理。”姜明缓缓道，“不过从目前的形势来看，秦皇危矣……”
“太上就没有什么办法吗？”
“这是秦皇的劫数，非他人能相助，连圣人都无能为力，老夫不过天尊，哪里能有什么办法。”
“如今，我和嬴乾等人，只能尽力让大秦圣朝不至于因此而产生动荡，再多的就有心无力了。”
姜太宇心中一颤，不免有些悲哀。
哪怕如秦皇这等天尊境的强者，在劫难面前都如此的脆弱，那更大的劫数又会如何呢?
“太上，我有一个疑问?”
姜太宇的声音透露着些许疲惫。
“少族长但说无妨！”
姜明看着姜太宇，笑道。
“既然大势难改，如我姜家这般的天机师，又何苦殚精竭虑呢，知道又改变不了什么，顺其自然不是更好！”
姜太宇说着，眼神也是愈发的黯淡无光。
姜明目光微凝，旋即微微一笑。
“少族长可否了解天皓老祖?”
“自然了解。”姜太宇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说道，“上古纪元姜家的绝世妖孽，被称为超越始祖的存在，太宇岂会不知。”
“那少族长可知天皓老祖在成道之前，在长生楚家有过一至交好友?”
姜太宇摇了摇头，他还真不知道，不过姜家和楚家世代交好，这在他看来也没什么问题啊。
这一代中，他和楚天云就是很好的例子。
姜明看出了姜太宇的不解，可还是不紧不慢的样子。
“少年时的天皓老祖，就曾因轻视天机之术，在一次遗迹行动中产生误判，间接导致他这位好友的身死。”
“世人只看到了成道后的天机大帝算无遗策，却不知有一个少年曾痛失挚友……”
姜太宇闻言，似有明悟，不待他说什么，姜明又开口了。
“太宇，我说此事是想让你明白一个道理。”
姜明一脸严肃，沉吟道，“顺其自然是不错，可明明有能力，为何不做?”
“天机之术就是在人力可为的范围内，影响大势，这也是我姜家的立族之本。”
“太宇，你有着和天皓老祖同样的体质，将来所能达到的高度，连我都只能仰望。”
“天机难测，而非不能测，他日功参造化之际，未尝不可算尽一切，此等境界，老夫此生是无望了，而你还有机会！”
看着姜明殷切期望的眼神，姜太宇不由得心中一颤。
脑海中闪过年少之时的志向——带领姜家重现上古纪元的辉煌，荡尽世间邪魔。
数十年时光匆匆而过，他的初心竟有些蒙尘。
姜太宇深吸一口气，拱手道：“太上，太宇受教了。”
这一刻，姜太宇感觉心头的一口郁气尽散，道心澄澈，空明无比。
姜明只是抚须微笑着，姜太宇能看透自然最好。
嗡！
姜太宇心有所感，缓缓闭上双眼，一股澎湃的气机自其身上涌出，席卷高台。
姜明微微点头，并不意外，心念通达，自有所获。
待姜太宇醒来，应当就是皇极九重巅峰了。
为姜太宇设下一个结界，避免其受到外界影响后，姜明轻声道：“姜海，出来吧……”
一中年男人自虚空中现身，正是姜太宇的护道者。
姜海拱手道：“姜海见过明老！”
姜明颔首，自纳戒中取出一枚散发着神光的丹药，递给了姜海。
“老夫观你距离天尊境只差临门一脚，这枚破天丹可助你一臂之力……”
“这……多谢明老赐丹，姜海感激不尽！”姜海接过丹药，惊喜不已。
“老夫赐你丹药是因为少族长……”
姜明看了姜太宇一眼，摸了摸胡须，沉声道，“少族长是姜家的未来，万不能出事，你至尊境的实力还是有些不够的。”
“姜海惭愧！”
“无事，你先退下吧。”
姜明摆了摆手，姜海便再次隐入虚空。
夜色已深，星光璀璨，漫天星斗令人心驰神往。
姜明立于高台边缘，呢喃声飘荡在夜空之中。
“大世降临，天骄辈出，谁又会是那主宰沉浮之人……”
……
咸阳城。
洛辰等人为嬴百灵取得传承，待其突破皇极境，便离开了小世界。
其余人也各有所得，结果算是皆大欢喜的。
和嬴无敌打过招呼后，洛辰便跟白轩回了武安侯府。
出乎洛辰意料的是，神羽在他进入小世界的这段时间竟然领悟了道域。
虽只是初窥门径，但对皇极境的修士来说已是颇为难得。
为其高兴之余，洛辰又和神羽讲解道域的开辟，指导神羽修行。
洛辰估计，神羽的道伤稳固后，便可突破至尊境。
清闲的时光并没有过多久，嬴无敌便登门拜访……
“你是说秦皇出关了?”洛辰问道。
嬴无敌点了点头：“不错，另外还下诏，让我明日入宫去，说是有要事相商。”
洛辰眼眸微动，缓缓道：“长公主和嬴乾宗令作何反应?”
嬴无敌皱眉：“他们并没有很高兴，神情中倒是有着些许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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