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灵动地转着眼睛，长睫低垂，在洁白肌肤落下淡淡阴影，却掩不住眼底隐隐光芒。
“春暖牌的食品能够远销海外，当然是好的。”
她略略一顿，意味不明地看着他，目光平静又透着洞悉世事的清明。
“说实话，你到底是谁？”
她可不相信一般人敢向她打这种包票。
男子温和地浅扬唇角，流转的眼波似透着抚贴人心的力量；他仿若无辜地笑了笑：“我？我就是苏临渊。”
少女眉心轻跳，心里有模糊念头电闪而过。
可念头转得太快，以至她根本抓不住。
苏临渊看着这个一脸懵懂的姑娘，抿唇低笑一声；低头，悠然自得抿了口茶。
凤明曦看着他这模样，明亮如星的眸子却似蒙了层薄雾一样，怎么也差了一步没法勘破真相。
苏临渊微微笑了笑，给一个明显提示：“我姓苏。”
苏？
这个姓有什么特别吗？
在大裕，很多人姓苏吧。就连那个当朝最年轻的权臣右相也——？
凤明曦悚然一惊，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你，你该不会是我想那样？”
男子温和一笑，神情从容而纯然，“大概，就是你想那样。”
少女讶然脱口而出：“你真是大裕当朝右相——苏相苏临渊？”
男子轻轻点头，笑容和暖：“咳，我说了我叫苏临渊。”
“也许，大裕有许多人同名同姓。”
“但苏相只有一位，对吧。”少女笑眯眯接口，转眼就释然了。
男子握着拳头掩唇轻笑：“明曦，京城那些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他眨了眨眼，带着孩子气的调皮，轻笑道：“你懂的？”
少女心中一动，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对他会意一笑：“嗯，我想，我应该懂的。”
大裕朝最年轻的右相，只适合让人知道他是权臣。
至于吃货本质——咳，这个就当是他们之间的秘密好了。
权臣，尤其还像他这样年纪轻轻的权臣，实在不适宜朝大众展露他那么接地气的一面。
“那海运的事，就拜托了？”
顿了顿，她又有些犹豫道：“不过，目前我的工坊按订单生产，尚且能勉强按时交货；参与海运的话，暂时只能少量试一试。”
除了量一下子提不上来外，凤明曦还得评估风险问题。
试水之行，自然不宜过多。
苏临渊想了想，道：“这样吧，我下订单，头一批产品先看成果。”
“若到时海外市场反馈不错，你再加大量，如何？”
这就是说，他愿意主动承担头一次试水的风险。
凤明曦摇了摇头，“没理由我只负责坐享其成而不肯担风险。”
苏临渊目光一闪，笑道：“应当是给个机会我聊表心意。毕竟，家母承蒙你好心搭救。”
他抬手打断她要说的话，抢先道：“我娘还想不时来你这儿小住呢，看在朋友的份上，你也得帮帮我，总不能让我天天被她念叨不识好歹吧？”
少女嘴角微抽，想起苏大娘与他相处的方式。
只怕背后，这母子俩还真会上演令人啼笑皆非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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