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前面是卖啥呀？咋这么热闹呢？是不是大特价呀？”
“特价啥呀，今天在卖红菇呢，野生上好品质的红菇一斤1200。”女人白了一眼，一看这女人就买不起。
陈春燕咋舌，我的天呀，一斤红菇1200，这买得起？这是钱多烧的慌吧？
陈春燕立马就从队伍撤了出去，走到了对面的摊位上，蹲下身子，轻车熟路的开始挑菜了，说着还把包菜的外面脱了几层。
小贩哥收回眼神，低头就看到了眼前女人的动作，“哎哎哎，哪有你这么买菜的呀，还把这外面的皮都给剥了。”
“这外面的皮都老了，还坏了一大半，哪能吃啊，这不剥能买吗？放心吧，这菜我不会给你白剥的，我掰过的我都给你买了。”
小贩哥，冷哼一声，你剥了，自然得买呀，你这不买，那他这菜还卖的出去吗，还被你剥了几层皮。
这少了几毛钱呢。
“哎，差不多就成了，你都快剥到蕊了，你再剥下去，这菜就只剩一个壳了，那我这还有钱赚吗？”小贩哥看不过去了，直接伸手打断女人的动作。
“嘿，你这小摊贩，我又不是不跟你买，你着啥急呀？”
“你倒是赶紧买呀，这外面也就坏了一点，这路上运蔬菜肯定得碰着磕着的呀，你这挑三拣四的，你要买就买，不买别嚯嚯我的菜。”
陈春燕叉腰，听这小摊贩的话就来气了，“我都跟你说了，我会买这着啥急，我人不就站在这吗，又不能跑。这菜多少钱一斤呀？”
“四块五。”小贩哥没好气，报了个价。
“四块五，你当我冤大头呢？这菜换个时间，到大中午的时候，两块五一斤。还一大堆人抢着让我买，你现在卖四块五，你这卖菜的忒黑心了吧？”
“不买别说那么多废话，两块五一斤，那你就等到大中午的时候再来买呗。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间段。”
这来菜市场的大妈们虽然说手上都戴着大金溜子，脖子上也挂着个翡翠项链，但是吧，这年头买菜要掰扯大半天的大妈还真不少见。
“你这个人怎么没半句好话呢。就你们这一堆菜，要是换在农村那连一块钱都花不了。”
“农村，呵，您自个儿回农村种地去呗那直接买菜都不用花钱了，那多好，咱这是城里面。
可不是乡下，再说了现在这么大清早的，这菜价本就是贵，你要挑便宜啊，就等收摊的时候再来，真是打肿脸装大胖子。”小贩哥揣着手，呸了一句。
周围的人听见两人的动静，纷纷都转过头来看着他们人要脸树要皮，陈春燕砍价失败，当即就拉下脸，让小摊贩帮她把菜装起来，称了。
临走前，将刚才掰了一地的菜叶子也没放过，都装进了袋子里面。
玛德，这女人真是得寸进尺，花两块钱想买一整颗菜？
“六块五。”小贩哥黑着脸说。
陈春燕从钱包里数出六块钱，找了半天没硬币，“我这没零钱了，就这五毛钱，你也甭计较了吧，直接给你六块钱好吧，下次我还来你家买菜。”
“那不是还有一张一块的吗？我可以找你，我有五毛钱。”小贩哥睨了一眼。
“就五毛钱的事儿，你咋还这么斤斤计较呢？我都说下次再来光顾你家了。”
“我巴不得您以后都别再来光顾我家了，要是多来几位像您这么厚颜无耻的人，那我就摊子直接就关门大吉了。
这少五毛，那少一块的，那我这一天不是白干了吗？”小贩哥环抱双手，脸色阴沉，半点退让都没有。
陈春燕看着周围人的脸色也不好在争执下去，从包里面掏出了“一块钱，那七块钱不用找了。”
“切，装什么大款啊，不就一块钱吗？有钱去对面买红菇啊。”
陈春燕瘪了瘪嘴，转过身子，以后这家小菜摊子，不能再来了。
人黑，心也黑的不行。
小贩哥抬头的时候，就看见刚才自己买菜的女人居然往对面那辆皮卡车那里去了，这会儿人少，快散场了。
……
陈春燕回头的时候，看见了一抹高大的身影，还有那傻子才会有的笑容，那不是——陶乐嘛。
直接走过去，看着人们手里拎着一大袋的菜和香菇。她这心里酸的呦。
陈春燕看见姐弟二人的时候，直接就扭着那腰，走过去，“甜甜呀，没想到在这里能看见你。
我还以为你说来菜市场卖菜是闹着玩的呢，没想到真就在这里卖菜呀。哎呦，这生意还挺好的呀。”
这眼睛都在车斗里面，好几个大框子呢，还卖上千块一斤，啧啧啧。
陶乐站在一边，被忽略了，有些小委屈，明明他也在这里，这女人怎么只跟姐姐打招呼！
陶乐瘪着嘴，拧巴着小脸，“大伯母，乐乐也在呢。”
女人直接当没看见，只看着陶甜甜，“甜甜呀，你这孩子打小聪明，现在这长大了，大学毕业不说，还这么有能耐。
可让你爸妈轻松咯，等回头啊，跟你爸妈好好说说，别嫁人了，找个上门女婿吧。”
这女人就压低了声音，“以后啊，找个上门女婿，你就一直能呆在家里面，你还能帮着你弟。
就算陶乐一辈子娶不到媳妇，你爸妈也不用发愁了，有你这个姐姐这么能干，还怕啥啊。”
陶甜甜：……拧眉，我真是谢谢你这个大老六了啊。
这么为她着想。
今儿出门真是没看黄历，居然遇见了这么个八婆，早知道今天就不出门了，这女人是来找不痛快了。
陶甜甜扯出虚伪的一抹笑，“大伯母，来菜市场买菜啦？要不要支持一下我们？
这香菇指定是买不起了，要不带两斤豌豆荚回去吧，一斤三十，两斤六十。”
听着价格，女人手里摸框子的动作一停，身子略微僵硬。
“一斤三十？”
陈春燕抬起头，那眼珠子瞪的像铜铃，“你这孩子连怎么连自家人都坑了，你再想赚钱也不能这样子呀。
这市面上一斤豌豆才七八块钱，你这翻了三倍都不止呢。何况我是你大伯母，来你这儿拿点菜，还要钱？”
女人脸色突然变得严肃，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工商局的呢。
“甜甜，咱们家可是三代老实人，这买菜哪能这么卖啊。
大学毕业不在城里面找工作，回来卖菜，咱也不嫌你丢人，毕竟都是靠双手吃饭，这钱来的干净也没啥好说的。
上次你来家里面给我们送菜，你大伯一直念着你，这刚大学毕业不容易，让我们过来支持你一下。
我今天过来买菜，正好碰见你，就想着跟你买些菜。
可是你这小孩也忒不地道吧，连自家人都坑，咱们跟你可是有血缘关系的人，卖个菜你还要收钱？”
陶甜甜听这话，给气笑了，这是打秋风来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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