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的奴额·查哈，看着奴额·多尔挡在身前，积攒着的怒气让他整个猪都快爆炸，像是从深渊传来的声音从他嘴中吐出：
“老十三！你是要在外人面前，笑话我是婢养的嘛！”
奴额·多尔差点被这句话给吓跪下，他全身的毫毛都竖了起来，内心更是问候了张午阳的十八代祖宗，这群杂碎到底哪里得知的消息，查哈可是最痛恨别人说他母亲的事情，和其他那些贝扎相比，查哈的母亲是个没有任何魔法血统的野猪人奴隶...
\"五哥！咱们十几个兄弟，东征西讨，现在就剩下咱们六个弟兄了，如今四哥没了，父汗还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我们要是再进了这些这些卑鄙的异乡人的圈套，那一切都完了！\"
奴额·多尔的苦苦哀求，终于是唤起了奴额·查哈的理性，但奴额·查哈还是在怒火中维持着庞大的魔法身躯，狰狞的脑袋死死的盯着张午阳：
“好啊，好啊，看来狗头人安逸太久，忘了十几年前的奴额·查哈这个名字了，以至于你们这样的杂碎也敢在我面前犬吠了...
好得很，好哇，明人，你把你的这颗脑袋暂时留在脖子上，等着吧，等我踏平眼前这个城，我会挖出你的眼睛，拘住你的灵魂，让你亲眼看着我们的大军踏碎你们的每一座城堡，屠光所有喘气的东西！
你们的躯体会成为我们的食物，而你的灵魂，将世世代代被成为孤魂野鬼！”
张午阳惊恐的发现，寒冬般的冷气直往自己的皮肤里钻，缠绕在奴额·查哈身上的黑雾，居然是一张张面色痛苦的脸庞，男人，女人，野猪人，狼头人什么族群都有，这些鬼魂的面孔发出哀惨的嚎叫...
张午阳艰难地吞咽着唾沫，那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似乎只要这个野猪人愿意，他的灵魂就会被剥离肉体，成为这些黑雾之中的一张面孔，但他还是死死的用牙齿咬着舌头，无视那些缠绕着自己的不断哀嚎着的亡魂，用尽全身的力气，直面着这个野猪人酋长的眼睛：
“婢养的，我今天不为别的，就为压压你们野猪人的气焰，别以为你们野猪人天下无敌，论单打独斗我们不输你，论行军布阵我大明远胜你野猪人！”
奴额·查哈怒极发笑：“好啊，我明儿就亲自带兵攻城，看谁得胜回乡，看谁全军覆没！”
张午阳狠狠地甩了甩衣袖，踹了踹吓得摊在地上的犬封人，转身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朝着帐外走去...
看着那嚣张的背影，奴额·查哈捂住剧烈起伏的胸膛，“十三弟，你说的没错，我们不能撤军，我们必须得让这些该死的家伙付出血的代价！”
奴额·多尔心情复杂地看着哥哥，如果在之前听到奴额·查哈的决心，他肯定会很欣慰，但是看到摆在桌子上的奴额·格的脑袋后，他反倒是生出撤军的心思。
就连强大的奴额·格兵团都全军覆灭，他们这婢养的难兄难弟难道能够和这些明人抗衡吗，能够在野战中全歼野猪人的克勒军团，要知道就是这么一支一万多战士的克勒级军团，在不久之前可是追着十几万羊头人的部队砍。
那些明人到底有多少战兵？
“五哥，现在我们必须把四哥战死，奴额·格克勒部覆灭的消息，尽快告诉父汗！”
奴额·多尔感觉脑袋很是混乱，他撇着那颗脑袋，心里的悲哀和欣喜似乎都掺杂在一起，但他还是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对奴额·查哈说道。
“不，咱们三万大军一同出征，偏偏四哥和他们部队被全歼，要是让父汗知道，他会怎么想？
我们必须攻破眼下的这座城堡，拘住那些明人的灵魂，这样咱们才能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少军队，才能知道他们是如何歼灭奴额·格的兵团，就算是父汗怪罪下来，咱们也有个交代...”
奴额·多尔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刚刚还怒气冲冲的奴额·查哈，此刻却像是个没事人一般，站在奴额·格的头颅前，一字一句冷漠地说着。
“五哥...你....”
“怎么，觉得我该愤怒吗？”
奴额·查哈自嘲的一笑：“老十三，如果是三十年前的我，还会为族人的死而流泪，还会为亲人的离去而悲愤...
但是现在，我已经长大了，眼泪也好，愤怒也好,这些东西并不会让你强大。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咱们的那几个弟兄都在盯着父汗屁股下的位置，死在战场上的兄弟有几个，死在自己人手中的兄弟又有几个？
如果现在摆在桌子上的脑袋是我的，你信不信，四哥这个时候已经发兵吞并我的领地了...”
奴额·多尔呆呆地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感觉所有的话都堵在喉咙前，说不出来，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老十三，明人是要激怒我，让咱们留在这里，他们的使者有个好胆子，但是没有个好脑子...
他们或许知道咱们断粮了，或许他们真的有歼灭咱们的本事，但是不论怎么样，现在的咱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父汗的疑心你是知道的，一旦他觉得是咱俩害死了四哥，就算咱们打了灭了这些杂碎，咱们依然得受罚，但是若是咱们能够从明人那里得到有用的情情报，尽管咱们战败，依然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毕竟咱们打下了羊头人的地盘，你也说不定会成为有封地的克勒贝扎，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随着奴额·查哈最后一句话落下，奴额·多尔像是一个做梦的人猛然清醒，他注视着奴额·查哈那意味深长的眼睛，吞了吞唾沫，眼神也越来越坚定：
“五哥！我懂你的意思了，如果你信我的话，给我五百多个奴隶，再给我十个白银级的族人，今晚我要彻底的摧毁眼前的这个城...”
奴额·查哈皱起眉头，“你是要打算，做那种事？可是用咱们的族人会不会...”
\"已经死了这么多人了，与其浪费在城墙下，不如用来做点有用的，五哥，我只要你一句话，你给不给！\"
“老十三，你是个好汉子，你放手做吧，你的后面我在呢，只要城墙倒塌，我的大军就能碾碎所有的敌人！”
奴额·查哈和奴额·多尔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像是年轻时候的他们，兄恭弟友，同仇敌忾，尽情驰骋在魔猪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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