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默愔是完全没想到他会问出这么句话来，一时间有些愣了，“私情？”
她想了想，觉得有些话还是要说明白，算是对难四负责，没准儿还能给他独善其身的勇气。
“我想你可能是有什么误会。”
“我和姜氿有过一段特别草率的婚姻，但那是因为父母安排我迫于无奈，而且我到现在连那是不是他本人都不清楚，若以此谈论感情，有点儿不负责任了。”
这话说的很诚恳，难四心里都已经开始得意加各种开心了。
没想到，下一个就轮到他。
“至于你……不管是我还是我妈妈，在柯球的时候都受了你和三姐不少照顾，我感激，也希望有报答之日，更因为你的热情愿意和你成为亲密无间的朋友。”
“但是难四，我并没有牵扯男女之情的意思，我希望看到你好好的，不是因为一时的头脑发热就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
“可是我喜欢你。”
这大约是难四情感之路上说过最直白最勇敢的话了，“也能给你幸福。”
云默愔盯着他，许久……才别开眼神儿轻叹了口气，“与我而言，所谓的爱情早已不重要。”
“实不相瞒，我曾深爱着五师兄，只是一直没有勇气说出口，只能白白的错过。”
这时候说起这话，总有万般怅然堵在心头，“因为我的懦弱，只能草草的嫁给了姜氿，我以为感情这种事儿，只要告诉自己爱着，就总有一日会爱上。”
“可是到头来才发现，他就是他，任何人都替代不了。”
泉怖在外边儿听见这一番话，心中也被动容了，“哥。”
“看来，你走的不冤。”
难四多少有点儿难过，原本他以为自己的情敌是姜氿，也看出他们未必有什么坚不可摧的感情在，所以才放心大胆的表明心迹。
只是，他没想到……老五隐藏的是真够深的。
“默愔，钱箱他……”
他从前在辛府的时候便一直泡在实验室里，对这几位常驻的少爷虽说不上熟悉，但也是能对号入座的。
而且，这几天在府上住着，总能听到点儿什么消息。
“没错，他离开了。”
云默愔笑笑，却是带着细碎的玻璃茬儿，“所以我想将自己的感情封存起来，只为他。”
难四从云默愔房间出来的时候，就像丢了魂儿似的连路都不看了，只是机械的迈着步子。
“默愔。”
泉怖担心云默愔情绪不好，从外边儿进来想宽慰上两句，“难少爷他……”
“没事儿。”
云默愔无奈叹气，“我会尽快处理好的。”
“这几天你先多费费心，别让他们有什么危险。”
“若是有机会，帮我劝劝他，早些回柯球去吧。”
难四当局者迷，泉怖却是看得清楚，“你这是担心人家吧，还非要当面说那么伤人的话。”
云默愔笑得无奈，“你不知道他的脾气。”
“若真的好好说，他是怎么都不会走的。”
“首领，零一零一还有他带去的那些人已经全部死在坻球了。”
这扂一一天到晚懒洋洋的，却对眼前这小机器不同，每次见他都很有兴致。
“是云默愔做的？”
“不是。”
小机器似乎也没让他失望，“是辛骈新研制出来的机器，叫……锁一。”
“一对多，看上去很厉害的样子。”
“锁一……”
扂一觉得从这名字看都像个新品种，“名字不错，看来又是辛骈废了不少心力物力的成果。”
“既然不是云默愔，这动手的机器又是辛骈的得意之作，那就是……辛骈指挥手下干的？他发现我们的存在了？”
“事情怪就怪在这儿。”
小机器将场面描绘绘声绘色的，“那锁一不仅杀了咱们的人，就连辛骈和她的夫人都没能逃过毒手。”
“活体剥皮抽筋，那场面，真是惨烈到极致了。”
“竟有这种事儿？”
扂一是好奇大于惊讶，“现在那个锁一在哪儿？我们能联系到吗？”
这大约是小机器这一趟唯一的遗憾了，“目前不知去向，要得到他的消息恐怕很难。”
扂一给他了自己最大的耐心，居然还愿意宽容以待，“我能理解。”
“这事儿若是交给你去办，你有几分把握？”
小机器实话实说，“没有把握，只能尽力。”
扂一听着这话瞬间冷下了脸，一副不满意要吃人的模样。
小机器却是丝毫不怕，就那么直勾勾的与他对视着。
一秒、两秒、三秒……就在扂一那张脸要冷到冰点的时候，突然变了表情笑出来，那个变脸速度堪称奇迹。
“你这脾气，明明犟得很，却偏偏让人生不起气来。”
“能尽力就好，我相信你。”
扂一居然和颜悦色的和他说话，关键是小机器还不觉得奇怪，“多谢首领。”
扂一动了动身子，让自己坐的舒服点儿，也更随意一些，“这事儿就交给你去办吧，越快越好，把这人给我找出来，一定会有用处。”
“至于你上次和我提的……名字就给你换了吧。”
“顶着和姜氿一样的脸，也未必要一直用他的名字过下去不是？至于新的称号……要不然就叫姜一吧，我们还没有姜字的兄弟，头一号的殊荣就给了你。”
“觉得怎么样？”
小机器倒是挺深沉，有了新名字一点儿都不激动，风轻云淡的样子好像不在意似的，只是出于礼貌勉勉强强的点评了一下，“是个不错的名字，多谢首领。”
扂一对他这副淡漠的模样早已习惯，“客气就不用了，把我交代你的事儿办明白就算是最好的感谢。”
“首领放心，小的自会尽力。”
又是尽力……
事实上，姜一那天一直在暗处观察着实验室的动向，后来锁一出门的离开的时候他也是跟了上去的，之所以会晚了几天回柯球回报，就是忙着观察锁一来着，可以说，他是唯一一个知道锁一去向的人。
至于在扂一面前故意卖关子的原因……当然是有别的心思了。
“怎么，你就窝在这儿凄惨度日吗？”
若说这姜一胆子也真够大的，就这样横冲直撞的来找人，也不怕锁一一个脾气上来把他碾死。
“你是谁？”
大约是因为自身实力实在太强，锁一见着这个生人一点儿都不带怕的。
姜一笑得很欠，带着点儿自负的语气，“来帮你成事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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