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淼却不想明天再说，其实他刚才确实已经累的坚持不住，马上就要睡着了。
可是就在白淼半睡半醒的时候，他听见了林牧轻轻的叹息声。
就是这声叹息，让白淼瞬间又清醒了。
他也知道，此时的林牧还在为案子的事情发愁。
嫌疑人他们都找到了，可就是缺乏能证明他杀人的关键证据。
那么他们之前的调查，就一定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听着那边床上的林牧还在辗转反侧，白淼便想着反正自己也睡不着了，不如和他一起重新梳理一下目前案子的进展。
于是白淼便说道“头儿，我觉得咱们之前的调查方向没有错。
咱们先是通过尸检，确定了两个被害人大致的年龄、身高和她们两个人的关系。
继而我们通过查找失踪人员的报警记录，找到了韩秀娟母女。
然后我们又通过韩秀娟的亲人，查到了嫌疑人彭向阳，有重大的作案嫌疑。
可是我们还没找到，彭向阳就是真凶的证据。
所以我们到底差在哪了呢？”
林牧听了白淼的话，也微微蹙起了眉头。
其实刚才白淼说的这些，他已经想过了。
他们确实每一步都没走错，但是就是没找到关键证据。
那么就一定有什么地方，是被他们忽略掉的。
就在这时，洗完澡没吹头发就钻被窝的白淼，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他赶紧拉了下被子，把自己重新塞回了被窝里。
林牧看着白淼的动作，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说道“我知道咱们遗漏了什么！
是衣服！”
白淼被林牧突然冒出来的这句话，给整不会了。
他直接开口问道“什么衣服啊，咱们这个案子查到现在，哪有什么衣服啊！”
说完这句话，白淼也瞬间明白了林牧的意思。
想到此处，白淼便直接说道“对呀，两名死者的尸骨周围，都没有发现衣服。
也就是说，凶手在抛尸的时候，故意脱下了死者的衣物。
凶手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隐藏死者的真实身份。
或者是为了隐藏他自己的身份信息。
那么凶手在作案的时候，一定是在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也就是说，案发的第一现场应该是在室内。
而且我猜测，这个地方应该离抛尸地不会太远。
毕竟发现尸体的地方极为偏僻，如果不是熟悉环境的人，很难能找到这么好的位置进行抛尸。”
听完白淼的话，林牧也说道“确实，我之前就一直觉得，凶手极有可能是生活在北山附近的人。
尤其是方蕊蕊之前还说过，彭向阳签过一次户口。
他之前的户籍所在地，就在北山脚下。
那么明天，咱们就去一趟彭向阳之前的住址，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听林牧这么说，白淼便接着说道“那么头儿，咱们还是赶紧休息吧，明天又有的忙了。”
找到了新的调查方向，林牧这会也泛起了困意，便说道“嗯，早点睡吧。
明天让李学斌他们，先带彭向阳回市局。
咱俩叫上痕检科的人，直接去彭向阳之前的住址看看。”
说完，林牧那边就传来了轻微的鼾声。
白淼在心里轻笑了一下，明明都困得不行，还非要在这死撑着不肯睡，继续想案子。
可刚笑话完林牧，他自己也翻了个身，直接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几人就带着彭向阳，踏上了返回凌海的路程。
在下高速的时候，他们就分道扬镳。
林牧和白淼去了方蕊蕊发过来的，彭向阳之前的户口所在地。
三只雪橇犬则带着彭向阳，先回了市局。
当林牧他们赶到彭向阳之前的住处时，刚好看见市局痕检的人已经到了，正在屋里进行细致的勘察。
这里是一处位于村子里的老房子。
就像之前放羊大爷说的那样，村里很多年轻人都搬走了，剩下的都是些上了岁数的老人。
而像这样因为之前主人搬走，而被空置下来的房子，村子里还有很多。
林牧他们走进屋内，便看见了一幅破败荒凉的场景。
院子里长满了齐腰深的草，屋顶的瓦片也掉落了不少。
窗户上的玻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破了一个大洞。
房间里面也都落满了灰尘，屋内的炕桌上，还有不知名的鸟搭的一个鸟窝。
痕检的人仔细的清理这地面上的灰尘，用紫外线手电在地上、墙上一点一点的扫过，生怕漏掉一点线索。
林牧和白淼也加入到他们中间，对屋里的各个角落进行仔细的翻找。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在灶坑里发现了未完全燃烧的女士衣物，以及一把沾着血的折叠刀。
白淼小心翼翼的把这些东西取了出来，装进了物证袋。
另一边，痕检的人也在屋内的墙壁上，发现了散在的，喷射状的血迹。
白淼又立刻上前，对这些血迹进行了提取。
之后他们带着这些物证，再次返回了市局。
白淼直接对带回来的物证进行了化验，并提取出血迹上面的dNA，与死者进行比对。
等待的过程总是焦急而漫长的，但是当看着手里dNA比对结果的时候，林牧便觉得，之前一切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林牧拿着这些新找到的证据，和赵思宇一起，再次走进了彭向阳的讯问室。
原本还在洋洋得意，认为警察没有证据能证明他杀了人的彭向阳，在看见林牧手里，自家老屋的照片时，顿时就不淡定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警察还真的会去自己家那个快要塌掉的老房子里，寻找线索。
尤其当彭向阳看见，林牧手里那张，从他家灶坑里掏出来的，那未完全燃烧的女士衣物时。
彭向阳脸上的表情，彻底绷不住了。
他拍了一下身前讯问椅的桌面，怒瞪着林牧喊道“你们还真行啊！
我都扔灶坑里烧了，竟然还能被你们给找到！
你们这些人，还真是连犄角旮旯都不肯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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